邵婉痴傻,但也知道陆喻舟是自己的女婿,点点头道:“谢谢女婿。”
其余人:......
慕时清拍拍妻子的手背,“婉儿唤咱们女婿名字就好,子均。”
邵婉学舌道:“子均。”
陆喻舟淡雅一笑,微微颔首。
两人一来二去,转移了嫡女们落在宝珊脸上的视线,宝珊舒口气,抬起秀气的小脚踢了身侧男人一脚,面上维持着得体的浅笑。
陆喻舟侧眸,小声问道:“脚尖疼吗?”
宝珊横他一眼,眼角眉梢带着娇怒。
暗自观察一会儿,慕夭撇撇嘴,感觉这两人成亲后,性子都有了变化,尤其是陆喻舟,像一只卖弄风骚的臭狐狸,那个禁.欲薄情的汴京公子是伪装出来的吧。
傍晚送一家三口离开,慕夭拿起太子腰牌和一个包袱,蹦蹦跳跳跨坐上马匹,准备去往城中靠近人工湖的饭庄。今儿是赵祎二十五岁的生辰,自己答应要陪他一起度过了。
离得很远,见女儿像小蝴蝶一样飞来飞去,慕老宰相拄着拐走过去,“要去哪里啊?”
慕夭背上包袱,脚步匆匆,“有个场子,今晚不再府中用膳了。”
“问你要去哪,”慕老宰相做了几十年的文臣之首,对女儿的小动作洞察入微。
慕夭摸摸鼻子,“去给太子殿下庆生。”
慕老宰相当然记得今日是太子的生辰,按照皇族的规矩,太子的生辰是要大办的。可赵祎不愿大办一个生辰宴,加上与官家如今的关系太过尴尬,也就顺势推掉了礼部的筹划。
天色渐暗,慕夭来到和赵祎约定的雅间,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花香。
雅间内的男子没有端坐东宫时的威严,显得散漫随意,
慕夭背手站在门口,目光飘忽不定,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越相处越紧张,不但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还不敢离得太近。
早在半个时辰赵祎就到了,此时晃着手中酒盅,像个等待鱼儿上钩的垂钓者。
“坐。”
慕夭从来不是服输的性子,感觉自己弱了气场,挺起腰杆坐在男人对面,故作镇定道:“屋里怎么这么香?”
赵祎指了指镂空屏折,“我让人买了几盆建兰。”
慕府的人都知道,慕夭喜欢兰花,最爱建兰开出的花,含苞时清新淡雅,绽放时芬芳馥郁,很像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少女。
只是,赵祎怎会知道她喜欢建兰?
慕夭为自己添了果茶,意有所指道:“你向我的家人打听过我的喜好?”
“无需打听。”赵祎浅抿一口酒水,定眸看着她,“我会用眼睛观察。”
人心难辨,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喜好,并不是听他嘴上说的,而是通过生活中的细节得知。慕夭嘴上从来都说不喜欢花花草草,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可以说,赵祎了解慕夭的一切喜好和禁忌,知她不喜欢被束缚,于是给了她抉择的机会。他想要看她一步步走入他的生活,而非被迫。
很多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他都在想,若自己不是深宫太子,慕夭会向自己勇敢地迈出那一步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相信,他们两情相悦。
说起来,今日是赵祎的生辰,结果反倒是自己收到了花,慕夭很是过意不去,没有故弄玄虚,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叠好的衣袍,“我...自己缝的,送给你。”
料想到她会送自己礼物,但没想到会是一件亲自缝制的袍子,赵祎心里似被灌入蜜汁,有暖意流淌至四肢百骸。
“我试试。”他站起身,扶着桌面走过去。
慕夭赶忙抖开衣袍,红着脸道:“不合适我再拿回去改,你要是觉得难看,可以不穿。”
不过这样,她多少有些不爽利。
汴京小辣椒就是这样,大事上面坦坦荡荡,一牵扯到小女儿家的心事就口是心非。
赵祎系好腰带,展开双臂,在慕夭面前转了一圈,“如何?”
慕夭搓搓下巴,没好意思说袖子一长一短、一宽一窄,“我拿回去改良一下,兴许还能穿。”
被她的话逗笑,赵祎脱了袍子,仔仔细细瞧了一遍,这样的女红的确对不起名贵考究的面料,但赵祎还是很喜欢,毕竟是慕夭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好,你慢慢改良,我不着急穿。”
把袍子揉成团,慕夭红着脸坐下,“不喜欢可以说出来,那我就省功夫了,也不会再扎手指了。”
话音刚落,男人抓住她的手,检查了每个指腹,未见到茧子或伤口,但赵祎知道,以慕夭的裁剪缝纫能力,定是吃了不少苦。
动作先于思考,他张开唇含住了女子的左手食指。
指尖似被熨烫,慕夭缩了一下手指,却被男人紧紧攥住手腕,不容她退缩。
温热的触感带来一阵阵酥麻,慕夭咽下嗓子,怂了一瞬,可一想到昨晚所闻的场景,眼前就飘忽出许多光怪陆离的场景。
她咬住舌尖,逼自己正视心尖的悸颤。
是心动啊。
只有对一个人心动,才会不排斥这种亲昵举动,甚至有些欢喜。
见她一动不动,赵祎松开她,垂下手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