缃国公教导道:“男女授受不亲。”
脸蛋被掐变形,阿笙愣愣看着爷爷的肚子,心里更为疑惑。
回到房里,瞧见捧书卷坐在床沿的爹爹,阿笙小跑过去,问道:“爹爹,男女授受不亲?”
对于儿子忽然猛增的求知欲,陆喻舟并不诧异,放下书卷,温和道:“七岁之前,阿笙不必刻意去讲究这些,等到了七岁,就要注意这方面了。”
阿笙执着地问道:“可爹爹和娘亲为何可以手拉手?”
小家伙忽然害羞,好似也明白亲昵的意思,捂脸趴在陆喻舟的腿上。
被儿子冷不丁一说,陆喻舟有点反应不过来,失笑道:“爹爹和娘亲是夫妻,夫妻是可以同床共枕、牵手拥抱的。等阿笙长大,爹和娘就给你说门亲事,到时候,阿笙和妻子就可以像我和你娘一样了。”
阿笙踢了踢小腿,嗦手指道:“阿笙不想长大。”
常听说,小孩子希望自己快点长大,长大后又想回到小时候。他家儿子竟然不想长大,陆喻舟抱起儿子,在半空中颠了颠,“吾儿不急着长大,爹娘还想多陪陪你。”
同样想回到小时候的人还有九皇子赵澈。
星光璀璨的夜幕下,赵澈还忙碌在皇城司衙门,听完下属的禀告,少年扔出一枚腰牌,“查清楚是何人替赵薛岚与官家牵线,务必将赵薛岚带到我面前。”
母妃的账,他要一点点跟她算清楚,然后把母妃所承受的痛苦十倍、百倍还给她。
拳头握得咯咯响,少年的眼底流淌过毫不掩饰的狠戾。如今,皇城司已经尽数归于自己手中,赵薛岚如往日一颗沙粒落入尘埃,再掀不起风浪,即便官家同意她回宫,也不能同自己争夺皇城司的指挥权。想到此,少年勾起唇,想要尽早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从皇城司出来,赵澈遇见出宫游玩的秦凌旋。
小宗姬身后跟着东宫侍卫,排面盛大。见到赵澈,秦凌旋小跑过去,满脸带笑,“皇表兄。”
对于这个小表妹,赵澈并不厌烦,相反,还能在孩童的眼睛里看到单纯和静好。弯腰揉揉小姑娘的头,笑着问道:“大晚上的要去哪里?”
“去缃国公府。”秦凌旋性子开朗,不喜被束缚,在宫里稍微呆久一点儿就浑身不舒坦,总想着出去玩。
提起缃国公府,赵澈面上露出复杂神色。
秦凌旋拽住他衣袖,“皇表兄要不要同我一起去?咱们去找霆哥儿和笙哥儿。”
别看小姑娘不谙世事,但能感受到赵澈身上的阴郁,才会故意邀请。
赵澈刮刮她的鼻头,“为兄都多大了,还能同你们几个小豆丁玩到一起去?”
秦凌笑嘻嘻地点点头,“皇表兄都老了,头发掉光,牙齿松动,走路颤悠,再也不能肆意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比任何一个小姑娘都淘气。
赵澈笑着摇摇头,忽然感慨起来,接手皇城司,就意味着自己在孤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年迈时,或许连一个朋友都不会有。
挺没劲的。
红衣少年对月喟叹,负手走向宫门。
国公府。
因为秦凌旋的到来,阿笙又玩疯了,跟着小姐姐、小哥哥满花园的跑,还意图爬树,泛着光泽的脸颊溢满欣喜,等回到卧房时直接呼呼大睡了。
宝珊替儿子擦了手脚,捏捏他的小圆脸,努下鼻子,“小淘气。”
一旁替妻子整理口供的男人笑笑,“淘气点挺好。”
宝珊走过去,看了一眼桌上的证据和口供,不免担忧:“赵夫人是皇族,咱们公然打她的脸面,会不会引起官家的不悦?”
陆喻舟揽住她腰肢,将人抱坐在腿上,下巴抵在她肩头,“会。”
“那......”宝珊搂住他脖子,附耳道,“要不要再等等,等一个尚好的时机再一举歼灭?”
这个时机也许要等到太子完全掌权的时候。
隔着白色丝绸寝裤,陆喻舟来回摩挲,惹得怀中人儿身体轻颤。
“赵夫人用国公府的钱两去填补娘家的空缺,其中猫腻甚重,即便官家不悦,也定然想要知道其中缘由,堂堂亲王府,怎会让嫁出去的女儿捞钱。到时候,最要提心吊胆的不是咱们,而是屹安王府。”
宝珊扣住他作乱的大手,嗔道:“谈事情就谈事情,你总不正经作甚?”
男人轻笑,掐了一下她的月退,“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不是该你侬我侬么,娘子不必害羞。”
谈正事呢,谁要跟他侬侬眷眷的,看他俯身要吻自己,宝珊捂住他的嘴,“不许。”
舌尖舔了一下她的掌心,陆喻舟问到:“为何不许?”
说着话,大手锢住她的腰,不让人儿逃离。
感觉腰肢痒痒的,宝珊扭了两下,看向床铺,“儿子还在。”
陆喻舟扯开她的手,对着门口吩咐道:“来人,把小少爷抱到公爷那里。”
嵈儿低头进来,抱起睡熟的阿笙离开,全程目不斜视,但脸蛋是烫的,感觉姑爷白日和夜晚是两副面孔,真怕小姐吃不消。
没了旁人打扰,陆喻舟扯过宝珊脚踝,撇了绣鞋,让她跨过来坐,大手托着她的后背,“这回呢?”
俊朗的面庞温煦无害,性子却狡猾多变,这便是自己的夫君。
宝珊掐了一下他的腰,不解气还拧了一把,可男人腰身劲瘦,根本没有赘肉,拧过劲儿了,自己手指还痛。
那点不显露的娇气被陆喻舟精准地捕捉到,如日落时映亮山谷的霞光,美好醉人。
陆喻舟捏住她手腕,对着她的指尖吹了一下,“阿笙教我的,只要吹一吹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