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一点,他不疯,不乱抓乱咬,没有疯狂的举止和动作。
唯有在床榻之上,是最令叶芷满意的。
身材好体力棒。
即便是野蛮,好像也能蛮在点子上。
叶芷问:“桃花,咱们还有米酒吗?”
“玉婵送的已经喝光了,奴婢问问春羽姑姑还有没有其他的。”
“若是有,拿些过来,咱们今晚畅饮一番。”
天气不错,裴雾去湖边钓鱼,常青守在旁边,低声将刚收到的消息汇报给裴雾。
“奴才打听清楚了。夫人还有个弟弟叫叶钱,父亲叫叶守财。陈家儿子重病,为冲喜才让夫人嫁过去。一般女人不应这样的亲事,叶守财重利,要了陈家一笔银子,才将夫人给嫁了过去。可嫁过去当晚,陈家儿子连盖头没掀便一命呜呼,陈家伤心难过,说夫人,”常青顿了下,尽量用委婉的字眼说道,“说夫人不吉,将夫人赶走。叶守财担心陈家把钱给要回去,不许夫人回家。正巧咱们王府缺烧火的,叶守财便趁此机会将夫人送进来了。”
“叶守财和叶钱呢,现在在何地方?”
“离此地二十几里有个叶家村,他们父子二人就住在村里,两人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有点儿钱就吃喝玩乐,没钱便缩在家里。”
“叶芷母亲呢?”
“母亲早逝。叶守财这样的,也没人敢嫁。叶钱游手好闲,更没好姑娘愿嫁。两父子一直这么得过且过。听闻夫人每隔一段时间,会将月例送回家去。”
裴雾眉头皱起,“为何要送回家去?”
“父亲和弟弟不成器,她不能不管,尽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裴雾叹息。
停了会儿,裴雾又问道:“程佩佩那边练得如何了?”
“花架式学了点儿,飞鹰说不尽如人意。”常青道,“王爷,有必要让程佩佩如此费心么?”
“叶太尉对皇上忠心耿耿,是皇上身边的重臣,皇上要扶太子登基,叶太尉自然是忠心不二。太子身边有沈国状这个有力的臂膀,他们联合,我便无任何插进的机会。只有令叶太尉与太子党派产生嫌缝隙,我才有可趁之机。”
“您觉得程佩佩能入得了叶公子的眼吗?”
裴雾目光坚定,“不入也得入。”
只要能劈开一条缝隙,裴雾便有机会得了这天下,才有机会把那些轻视他薄待他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晚膳前,桃花抱回一坛子酒,吃力地放到地上,“夫人,春羽姑姑说这是皇上赏赐的美酒,极好喝。”
“春羽姑姑喝过?”
“这个不清楚。”
叶芷站在桌前修剪花枝,“行了,放那儿吧。”
桃花蹦蹦跳跳地靠近叶芷,讨好地问道:“夫人,今晚,奴婢也可以喝酒?”
“你想喝?”
桃花嘿嘿一笑:“玉婵家的米酒,挺好喝的。”
“你们想要的米酒,来喽!”鸡爪欢快的声音传来,他同样抱着一坛子酒走进来,笑眯眯地禀报,“夫人,玉婵又给了您一坛子米酒。”
“六个鸡腿换来一坛子酒?”叶芷放下剪刀,走过来,“这,这也太合适了吧?”
临时想不到给玉婵点儿什么,她便随意点了一样,谁曾想,六个鸡腿送出去,玉婵竟然又给了一坛子酒。
叶芷内心过意不去,她待的是王府,吃的喝的是充足丰沛的,可玉婵不同,她只不过嫁了名普通的侍卫,柴米油盐,需得精打细算着。
叶芷道:“回头送五十两银子过去,不能老这样白吃白喝。”
鸡爪,“夫人向来心善!”
每次给银子都是多给,他们喜欢这样心善的夫人,愿意死心塌地为之效力。
晚膳之前,叶芷安排鸡爪,“快去把王爷给请来。”
晚膳摆在院子里,点了几个灯笼,摆上了六个酒杯。
叶芷将裴雾安置在自己身边,指挥其他人:“今日不分尊卑,都坐吧。”
皇宫一行,于叶芷来说,是过了一关。她要大家与她共同分享这一刻。
桃花、梅花兴奋得俏脸通红,要不是夫人允许,她们哪有机会与王爷同桌吃饭喝酒?
鸡爪谦卑地为大家倒酒,“夫人心善,奴才太感动了。”
常青更是,坐在那里抹起了眼泪。
“夫人,实在是太心善了。奴才当初还,还……”他当初还撺掇着王爷杀掉叶芷,现在忆起觉得特别对不住叶芷,他双手捧起酒杯,“夫人,常青这辈子哪里也不去,永远是你和王爷的奴才。”
叶芷帮他夹菜,“常公公,这里头你最辛苦。王爷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你事事都需要费心。这十几年,太辛苦了。以后,我跟你一起,咱们作伴照顾王爷,让他活得,”叶芷歪头,“起码有尊严吧。不能让别人给踩了去。”
常青更感动了,“夫人,听你这么说,奴才太感动了。王爷吃了不少苦,没人心疼,只有夫人是真心实意待王爷好。”
裴雾静静地盯视着杯中酒,清澈、醇香,他一饮而尽。
叶芷和常青还在畅舒心意,裴雾却悄没声地喝上了。叶芷伸手,毫不客气地弹了下裴雾的脑门,娇嗔:“就知道喝。”
正在大发感慨的常青,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