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机屏幕一直从亮到暗,电话都没有打通。
倾刻间,医院的场景再次化作碎片在我面前剥离。
……
最后集结起来的,仍是那所春意盎然的槟城职业学院。
某间上大课的多媒体教室,高高的讲台,讲台对面是无数排原木色的长条桌椅。
女鬼独自一人的坐在教室的最后方。前面的同学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还有明目张胆的学生捂着嘴大声嘲笑,回头时不时冲着女鬼叫嚣。
这个女人堕胎的事情该是在学校里传开了吧,一个人所遭受的痛苦,反而成了另一群人取乐,打发时间的谈资。
女鬼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高领毛衣,下半身是黄色毛呢的长裙,配上她那如墨的长发,和忧郁踌躇的神情,凄美的就像一幅绝望的油画。
她再次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这次我竟然听到了电话那头传出来的声音。
这是我进入幻境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与之前默片似的场景转换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有磁性而清脆的男声,好似还有些南方的口音,对方只淡淡说了五个字——“我不认识你。”
女人绝望了,面无表情地走出教室,我紧跟在她身后。看见她一层一层爬上长长的楼梯,来到了学校的天台。
和煦的春风拂在女人的面颊上,她的发丝在风中摇曳,仿如舞动的精灵。
楼下是那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曾经在那片草地上,男人从背后轻轻环住过她的腰。女鬼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一直走在楼顶旁边。左脚踏在空气中,她轻轻的闭起明亮的双眸,身体向着那片青草地,纵身跃下……。
“不要!”我慌忙的伸手去摸索。
突然一股浓烈的酒气笼罩在我的周围。我的身体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覆盖住,脖子被丝状的物品刮弄着,有些痒。
“弟弟呀!大晚上你不上班儿,站在路边吹风干什么?”
我恍然间回过神儿,周围变成了那片十字路口,路旁的霓虹灯绚烂的亮着,市中心医院就在拐弯儿的不远处,我从幻境里出来了。
大波浪穿着一身妖艳的豹纹连衣裙,满身酒气的趴在我身上。
“还没到下班时间呢,你小子是不是要偷懒!夜里风多凉啊,弟弟,小心感冒哟!”
这个女人是喝了多少酒?一说话,嘴巴里味道臭的要死。只见大波浪,双眼迷离。两只小手在我的后背不停乱摸。
“弟弟,姐姐头好痛啊!快扶我回店里,人家要撑不住了。”
我环顾四周,就在不远处有一辆黑色奥迪正在掉头。应该就是这辆奥迪车送大波浪回来的。
这个女人的私生活该多么混乱,今晚接她走的明明不是一辆白色的敞篷宝马吗?前前后后不过两个小时,把自己喝成了一滩烂泥不说,连金主都换人了。
大波浪将整个身体都压在我的身上。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完全不好大波浪这种类型。可是,四下无人的深夜,穿着暴露,身材劲爆的女人投怀送抱,我还是产生了男人该有的正常生理反应。
“离我远点!”
我试图把大波浪推开,这个女人搞得我浑身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