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肖正瞳孔放大,满脸不可置信。
“猪——珠——珠圆玉润。像我这样的,圆润一些的可以吗?”孟丹儿吐吐舌头,两腮笑的蓬蓬的。
“挺好。”肖正语气淡漠,心事重重。
天色正好,枝桠上的梅子花结的正艳,一如朱蒙蒙明媚的傻笑,总是要将两列整齐的白牙全部展露出来才好。
肖正摸了摸怀里的景泰蓝瓷瓶,那里面是由蛇胆,蜈蚣汁,蝎子液,壁虎血,蟾蜍粘液制成的五毒丹,用温水送服,再强的妖物也管保其法力尽失,原形毕露。
他一早就对孟丹儿图谋不轨,他不得不这么做,否则……。算了,肖正把瓷瓶握在手里,趁着孟丹儿专心致志啃地瓜时,将轿帘掀起小缝,偷着把五毒丹全部撒在了路上。
“懵懵,咱们别往前走了,不如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喂猪种田你愿意么?”
“喂猪!我愿意呀!”孟丹儿早就沦陷在了肖正的皮相里,还想着红尘有多复杂,择一良人,俊眼修眉,二人隐觅在丛林深处,养猪织布,打井耕田,这日子和孟丹儿在深山修炼岂不是一样的!只不过从自己是猪变成了再养两头猪,就权当养孩子了。“可是,你不回家里争家产了吗?
你父亲不是重病吗?你确定不见他最后一面?你二娘那么刻薄,你不找她当面算账?”
孟丹儿的巧嘴像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不停,吵的枝桠上的鹰眼鸟都扑棱起翅膀想要逃离。
肖正不知该怎样解释,只能任由这马车继续前行。暗处,只要有故人一直密切监视着二人的行踪。
“他背叛了我!”一个熟悉而低哑的声音在山谷中悠悠传出。“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大约又行了半里路,恰逢行至一处山涧。两畔风声萧萧然,崇山高耸不见日。茂密的草群结成一张巨网,牵绊住了马腿。几十只蝙蝠煽动着翅膀在山涧之中神出鬼没。
忽的,从四面八方杀出十几个蒙面黑人。肖正见了这些人,不由心下一凉,喃喃自语“他竟然瞒着我——出手。”
十几个黑衣人,蒙着面,只露着眼,冷冽寒峻的眼。将马车团团围住,严严密密,水泄不通。
嗖,十几把刚剑银光乍破,从四年八方一拥而上。
肖正从马车飞旋而出,他原也会武功。“懵懵,快走!他们是冲着你!”
“我!”孟丹儿不明其义,这些人不是他二娘派来的杀手么?“你快跑,我护着你!”孟丹儿心里窃喜,他该是担心自己吧。可是他还不知自己的本事,区区凡人,她自然不会怕。
那些杀手训练有素,出剑又快又狠。双拳难敌四手,孟丹儿应接不暇。好在肖正也有功夫,他全意护着她,与往日的故人们撕拼。
一袭软剑全力向肖正刺来,肖正躲闪不及,剑尖直锉胸窝,心口处一片凉意,不疼,只是冷,整个人出奇的冷。原来,他们对曾经的自己人也不会手下留情。
那些人见肖正受了重伤,任务已经完成,互相使个眼色,相继四散逃去。
“肖正!”孟丹儿用手去堵他的伤口,可那皮肉已经挣开,鲜血如同崩裂的水闸,止不住的往外泻。孟丹儿的双手满是肖正的血液,又稠又烫,这些血液仿佛带走了他身体全部的热,他的四肢冷的像冰块,嘴唇惨白干涸,他不行了,连最后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