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温烫的尾气刷过她的小腿,时笙吓得退后了几步。
一抬头,那辆车已经淹没在了车流中,别说车牌,连车型都没看到。
她刚刚才崴伤了的脚因为这一下,似乎更严重了些,一动就疼。
时笙试着挪了两步,脚踝处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有动作。
停车的地方离的不远,时笙单着一条腿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勉强挪了过去。
幸好伤的是左脚,开车没问题。
今天周末,时笙从机场出来就直接开车回了家。
路过药店时,买了瓶治跌打损伤的药油。
到了家,时笙将所有银行卡的余额加了一遍,连同她上个月的工资,总数才十一万零六百多。
现在月末,离下个月发工资还有半个多月,她得留六百块的生活费。
一晚上的时间,她去哪里凑九万块,还是美金。
难道又去找徐琰借?
但季予南既然用钱来为难她,徐琰那边估计也不会借给她。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为自己匮乏的人际关系感到头疼了。
第一次是因为没钱租房,露宿街头时。
在美国这些年她除了上班就是睡觉,身边的朋友都是以前大学时期的,现在不是已经回国就是嫁做人妇,许久没有联系了。
想来想去,在美国的也就只有唯安了。
时笙给唯安打电话之前也是有过犹豫的,因为两人的关系严格来说,不算朋友。
他只是她给怡乔找的心理医生,由于怡乔当初情况特殊,所以都是她去和唯安沟通的。
时间久了,两人就成了朋友。
但九万多美金不是一笔小数目,她不确定唯安会不会拒绝,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借了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所以在母亲住院最困难的时候,她都没跟唯安开过口。
怕自己唯一能谈得上话的朋友都因此弄僵了。
今天周末,唯安没去心理诊所,接电话的速度很快,“时笙?”
他好像还没睡醒,声音里还带着朦胧的睡意。
“唯安,我想问你借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