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银河返京,一切如常。积极工作,照顾好童源童心语。
别看议长硬朗,身体自这连串打击还是出问题了的,血压高,睡眠不好。他的保健医生刘琪蓝年纪也大了,身上毛病也都来了,有时候不能亲自前来,就遣他的高徒张旭来探望议长。
张旭是空总二院的副院长,脑科新生代权威,跟随刘琪蓝照看议长也有五六年,所以对议长健康状况也相当熟悉。如果不出意外,刘琪蓝退休,议长的保健医生就由他担当了。
“最近血压控制得还好,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劳逸结合。”
张旭恭敬对雪银河说。
现在议长近身的工作人员都知道雪银河是什么地位,有日趋“小夫人”的走向,不过跟从前的沈续又极不相同,议长似乎并没有要将她公开的意思。底下人猜,估计还是跟雪银河是他“准儿媳”的尴尬身份有关,尽管没过门,但是毕竟举办过轰烈的订婚礼。而且,小夫人小儿子都才过世不久,他就“霸占”了儿媳——这跟李隆基有什么区别!都是丑事。
然而事实是,童源终究不是李隆基,雪银河也不是杨玉环,
他们的感情没有李杨掺杂着“国家大事”“亲眷利益”的复杂,童源与雪银河很纯粹,他们可说“患难见真情”,也可说“惺惺相惜”,完全因为珍惜彼此走到一起,所以也就不在乎世俗眼光,他们只珍惜当下。
童源珍惜银河,当然和她深谈过他们的关系与将来,他自知自己的身体是照顾不到银河一生一世的,也就不想羁绊住她一辈子。“银河,我是走下坡路的人,在最后的人生时光里还能有你陪伴已是老天厚赐,我唯有用尽我最后的力量保护好你,为你铺好今后的人生路。当然,如果你厌弃了我——”童源拥着她眼睛微红,是了,这个年纪丧妻丧子到底是沉重打击,表面上看似钢铁一般攻无不克,内心里,怎会没有殇,没有脆弱?这些,也只有全部展现给雪银河看,由她全全包容抚慰了。
雪银河肯定是不待他伤心的话说完赶紧封住了他的唇,辗转亲吻。愈是人前强大的人,一旦脆弱的那根弦松了,才像个孩子,特别自卑特别容易绝望,也愈是叫仰望着他的雪银河更心疼。
“你别这么说,我们都好好儿的,能相持走下去好久好久呢,人呐,就怕心情糟,对未来预想太多。我知道你的性子是走一步得往后看千步的,这点上不如学学我,过好当下不好么,管它未来如何。不过我也给你个准话,”她捧起他的脸,额顶着他的额,“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绝不会离开你,我还赖着你供我吃供我喝,把我养得白白胖胖呢。”这一说,童源又像个孩子破涕为笑,堵住她甜蜜的小嘴巴。他如何不幸运,最后的最后,还叫他得了这么个贴心的小糖果——童源在心里再次暗下决心,他定要为银河谋个平顺未来!
童源确实是幸运的,他定当能得到雪银河对他全心全意的珍惜。
原本,这份“全心全意”她会毫无保留地给王座,
也许这跟雪银河幼年丧父,成年后又在叔父的“严厉疏离”下成长有关,她特别渴望成熟男子对她的那份呵护,她特别喜欢那种感觉:她尽管无忧无虑敬仰他,依赖他;他保护她,让她有最踏实的安全感。所以她曾经那般依恋王座,着实王座曾经也将她捧至至爱——却,还是那句话,爱得愈深,弃得就愈残忍。
雪银河还想再见一面王座,别无他念,她想对过去的“全心全意”做个道别。这说明雪银河说“只重当下”,实际上她心中也做好了对今后的打算:就这样默默扎实地照顾好童家父女吧。他们给了她安全感,她也能安下心清空过往栖息了。
“知道了,现在每天晚上逼着他喝一杯牛奶,他睡眠有点好转,可还是睡不长,三四点必定会醒。”银河忧虑说,
“这很好了,议长现在事务繁忙,能踏实睡上几个小时已经很好了。慢慢来,等他有一个较长的假期,睡眠质量会更好。”张旭劝慰,
雪银河点点头,又问道,“心语的药已经吃了快两个月了,什么时候能停,这类精神药物还是少服用好吧。”
张旭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二姐儿精神状态好多了,再观察一周,如果睡眠饮食都没有问题,就可以停药了。”
雪银河这才有了笑意,“太好了。谢谢您。”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您也要注意身体。”
“会的。”
送走张旭,雪银河单手叉腰快步跨上台阶回到屋里,火上还炖着鸡汤。
她不是个下得厨房的,不过简单地炒几个小菜炖些家常汤她也会。更何况在议长宅邸,下人多得是,她想亲自下厨,一旁也会不少帮手。这也不是雪银河矫情,着实童源有时候“爱撒娇”,非要吃她亲手做的饭菜。议长现在吃得出来她的手艺呢,一勺舀下去,沾一点咸淡就知道是她做的还是厨师做的。有时候家里送来汤,一喝不是银河做的,他就真撂下一口不沾!看看,现在议长哪儿离得开她。
自己尝尝咸淡,她问一旁厨房师傅,“颜色好么”
师傅笑道连连称好。话说回来,雪银河学得快,现在手艺火候啊是越来越好。
旁边的师傅开始装好小盅里,由专人送去七里塘了。今天议长一天在那边开会。
银河拿着手机边看边从厨房出来,
上头有胡育颜一个短信:出来练舞了。
第41章 41
“腰挺直,看几天不见,你又长这胖,我都举不起来你了!”胡育颜两手扶着她的腰打一下,在她身后说。
雪银河直嘟嘴。
这魔鬼绝对是说夸张了。如今啊,你看看这立在压腿杠边的女人——美丽得都不行了!
绝对亭亭玉立。
雪银河的发也长长了,
高高盘起一个丸子头,唇红齿白的,比那十六七的小姑娘还鲜嫩!
腿长,
腰线完美,
虽说不是枯瘦,有肉,却毕竟比例还是好的,哪有他说的那肥。
胡育颜一张嘴毒辣又不消停,不停损她,雪银河也听着,嘴嘟得再高,值当这个耳朵进这个耳朵出,无奈她现在爱上跳舞了,他对她严格要求也是好的。
休息了,胡育颜坐她身边递过来一瓶水,“哟,嘴还噘着,我又没说错。”雪银河接过来水,头扭另一边喝,懒得理他损。胡育颜挨近她,胳膊顶了下她胳膊,“诶,我下周有个表演,你跟我去吧,费用算你一半。”
雪银河这才回头,“你疯了,你不怕我给你丢脸了,”
胡育颜又挨近点,“诶,与其让别人给我丢脸,不如叫你丢了。”
雪银河蹙起眉头,“什么演出?”
胡育颜这时淡下神色,“私人演出。”
“你还真是个财迷!那小赌场不够你赚的,这辛苦钱你也赚?”
胡育颜喝口水,放下,一挑眉,扭着瓶盖,吊儿郎当的,“谁还嫌钱多。”
雪银河一直瞄着他,实际,已经动心了。是了,若说大场合演出,她是万不敢登台的,但是,像他说的“私人场合”——她练了这么久,总得有个表现的时候吧,谁没有点虚荣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