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们也不是没来过,见也见过,止怀对他们客气有加,但绝对“亲疏有别”,看得出始终没把他们当“自己人”。原来他们以为这是叔儿的“个性使然”:止怀骨子里可能“贪婪”,但胆子小,所以事情一败露就跟吓破了胆一样,再不敢“贸然行事”分毫;面对他们这些尖贵,始终存着敬畏小心,怕有朝一日得罪了再被打入“地狱”。但,听羊说过后,看来呀,这叔儿才不是“敬畏”他们哩,根本就是瞧不上他们这些凡人!搞半天,这“亲疏有别”叔儿心里早就有计较:他,陈妠,羊,才是无上一类,你们,算个什么,还想占着羊,你们不过是她能“好好寄生在这世上”的“一时依靠”罢了……
这三儿在羊跟前伤心是伤心过了,但,被她叔儿这“势利眼”也着实气心里去了。管你是妖是神,你要跟我们抢羊,那就是仇!绕得了你?
所以说,人坏起来是比妖魔更甚!
瞧,这时候,叔儿吓得跪趴他们脚下动一下都不敢,嘴里直讨饶“真全老实交代了,我着实已经没有法力,只指望乘着羊儿与陈妠将后来带我回去……”见梅粒踢了踢脚边的小铁笼,一哆嗦,又赶紧改口说“干嘛要回去,我也是糊涂了,在这人间过得多好,羊儿孝顺,驾驾出息,你们对他们又这么好……”脑袋抵着地面直磕,声音都在抖。
小铁笼里关着个啥,叔儿怕成这样?
叔儿不说他是蝴蝶仙吗,
蝴蝶的天敌是什么,
蜥蜴!而且是相当珍贵的蝴蝶蜥!
这就是梅粒他们的厉害了,不仅找来蝴蝶的天敌,还是天敌里的“战斗机”!
蜥蜴家族算是地球上混得最好的种族之一,在不算亚种的情况下全世界就有大约三千多种蜥蜴,其中光咱本土就有一百五十多种。
蝴蝶蜥是非常特别的一款蜥蜴,它可以适应不同的自然环境,无论是湿润还是干旱地区、沙漠地带还是热带雨林,都能够适应当地气候环境,由此可见这种蜥蜴的环境适应能力多么强。
而且,它长得非常漂亮,有一对像蝴蝶一样绚丽多彩的“翅膀”。当然,这个翅膀是要加引号的,并不是真正的翅膀,而是它们的皮褶,每当蝴蝶蜥感受到威胁的时候,它们就会展开肋骨露出腹部两侧鲜艳的皮褶。
对于我们人类来说,蝴蝶蜥这像蝴蝶翅膀一样的皮褶可能不仅不可怕反而有一点漂亮。但是对于自然界中的猎食者来说,蝴蝶蜥的这手表演却可以起到恐吓作用。毕竟色彩斑斓的生物往往具有毒性是自然界中的一项共识。
好了,梅粒和多多以为借这只稀有的“小巨型”蝴蝶蜥成功“吓到”叔儿,叫他今后再老实些,不要再作妖!——哎,再后来,当他们得知全盘真相,或许会后悔今天的“仁慈”吧,毕竟还是看在他是羊儿的“叔儿”的份上,想想吓吓就够了,却——
是的,今天梅粒和多多前来,还带来了这只蝴蝶蜥,简直就是错上大错!没想,是真正把一样对止怀而言多么难得的“武器”拱手就这么送上门来!
只见,梅粒与多多离开后,为了一直“震慑”住止怀,他们将这只蝴蝶蜥就放在了他牢门外,似一个“武士”镇守这妖孽,
实际呢,
他们是没见,
他们前脚走,后头还跪趴着的止怀就慢慢抬身仰起了头,双眸简直是“惊喜异常”地望向那只牢门外笼子里的蝴蝶蜥!
而此时,那只蝴蝶蜥也仿若感受到了什么,变得异常躁动,在铁笼里乱蹦,似乎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止怀起身,走至牢门,
居高临下睥睨着它——这气势,哪里还有叔儿从前一丝一毫“怯弱处处小心翼翼”的模样!
是尊魔刹!
是龛邪神!
只见他单手掌心向上抬起,“你,愿意为我献命么。”
躁动的蝴蝶蜥已如彻底的臣服,竟然“俯地甘愿受死”一样趴在那里——奇幻的一幕发生了:叔儿向上的掌心,拇指与中指相捏,食指指向它…只见这只“小巨型蝴蝶蜥”慢慢虚幻,而后碎成鳞片,稀释成一抹一场晶亮的蓝光,渐渐导入叔儿的食指里…再看叔儿,眼眸红异,全身渐渐遍体蓝艳,感受他松弛老衰的肉体也开始变得鲜嫩如初……是呀,止怀梦求的就是这样一只稀世的“小巨型蝴蝶蜥”,竟然阴错阳差,被梅粒他们当成“恐吓威慑”他的“天敌”如此轻而易举双手奉至他面前来!
其实,叔儿的谎话还真是连篇滔天,
他根本不是一只蝴蝶,而就是一只蝴蝶蜥!
他确也本是天上佛国的神兽,而且是蝴蝶蜥里唯一能获此殊荣的入了仙籍的“大神”,在蝴蝶蜥里享有绝对的“威严”,上天入地,无论何种类蝴蝶蜥,见到他,只要他需要,都得无条件服从!
在佛界,螳螂着实是“首兽”,其次就是蝴蝶。这只蝴蝶蜥,因与蝴蝶有相似处,能与蝴蝶仙亲近,也得到许多优待,却因“过失”触犯天条,被贬下界。他着实拼命在抓住一切机会重返佛国……
在叔儿看来,这难道不是“上天的恩赐”,在他最需要一只“本族超强健壮的蝴蝶蜥”来延续神力时,梅粒多多就“送来”了……
蓝光消失,叔儿再一个弹指,笼子里又出现一只一模一样的“蝴蝶蜥”,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依旧端坐那里——其实,已没了魂神,空空皮囊而已。
叔儿捡起落在地上的近视眼镜,重新戴上。
自己的“神力”就此得到些充实,加之近日不断“吸收”来自“陈妠与羊儿”那里的灵力——余下,就等着驾驾“凯旋而归”了,
驾驾,你可得争气,一定趁此“上占场”的机会手刃鲜血,杀戮有功!——我们重返佛国即指日可待!!
第573章 3.192
张喜堂是陈元立的副管,近两年才出北境。今天他家唱堂会,他家小奶奶找羊做过几套衣裳,也邀请她同来热闹。
说好今天她上哪儿他也跟哪儿的,结果一听是张喜堂家,妠儿实在不便去了,肯定一亮相就被认出来了呀。羊听此关联,也直摇头,“你去了给我惹乱子。”陈妠笑“我去只会叫你不自在,哪来的乱子惹。”也听话不去了,在家看书,准备返校。
羊和他的这个婚就结了个寂寞,全不作数。好在陈妠现在心静,不跟那三儿较劲儿;见他这样“识趣”,三儿也能稍稍“容”他些,只警告:再好好读书,好自为之,不要再生枝节。愣跟个“儿”似的,又管又防。
羊遂带着后樟来到张宅,来时还是“赶热闹”的心境,不曾想,今儿会发生这等揪心肠的大事!
张喜堂为人活泛,还是挺善结交,家里堂会,行会名流、商界巨子、名士隐贵济济一堂。
羊是客人,但绝对谈不上“贵客”,坐在稍角落处,这样也好,安全感十足,也便于她“耳听八方”听些八卦碎闻。
那头坐着的是他家大奶奶吧,着藏青缎袍抱只金汤婆,由侍女陪着坐在头排嗑瓜子儿。估摸腰上有些不舒服,便叫侍女捶几下。
侍女对大奶奶说,待会儿小叔表演的时候,大奶奶可别笑出声儿啊。
“怎么。”大奶奶一挑眉,
“我看过小叔的排演,可好笑哩。”侍女也掩唇笑,
“和谁?”
“百庆楼的当家花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