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几个深呼吸,举着手电,快步跑向地下室深处。
随着距离的远去、头顶的打斗声也越来越模糊,最后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孤寂潮湿的地下室里,时不时还传来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给人的感觉极为阴森可怖!
第一层,好像是个手术室,房间里有很多的仪器设备,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第二层,是一间间的病房,房门紧锁,屋子里有很多病人,不过看样子、都有点精神失常!
我呼唤了两声,但没有人回应我。
在仔细确认没有张庆尘夫妇后, 我缓步走向地下室三层,和前面两层不同,这里异常空旷。
我丢出几支冷烟火,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远处一个好似卫星天线的铁架上、绑着一个人影。
我单手持刀,缓步向人影靠近,“岳父大人?岳父大人…”
铁架上的人影,只是晃了晃脑袋,没有回话。
我走上前,发现人影嘴里塞着一块白布,我一把扯掉白布,“张庆尘?”
“你谁呀?”
我恭敬的躬身行礼说,“岳父大人在上,贤胥是特意前来搭救您的。”
张庆尘摇着脑袋说,“我那两个女儿,都被梦峰那个混蛋拐跑了,我是真做不了你的岳父啊。”
“岳父大人,我就是那个混蛋啊…”
张庆尘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你这个混蛋,怎么变脸了?”
“没变性就行,我岳母大人呢?”
“被他们抓走了,我不知道她在哪。”
我用刀劈开束缚在他身上的铁链,“我先背你上去。”
“不,我要去救‘巧云。’”
看着他根本没商量的眼神,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一家子犟驴。”
张庆尘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懂不懂的尊重老人?”
“唉…”
我将他背起来,走向地下室的四层,甩出几支冷烟火后,我看清了四层的大致结构。
下面同样很空旷,一个个巨大的储油罐,密集的摆放在地下室的两边,中心一条狭长的通道,通向未知的尽头。
而在储油罐的缝隙里,竟然填满了爆破用的雷 管,我抓起几根塞进衣服里。
“你拿这个干什么?”张庆尘狐疑的问道。
“万一有用呢。”
“这东西很危险,如果遭遇震动、会把你的命根炸飞的。”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那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别被你炸死。”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现在是强者,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背着张庆尘摸索前进,这位岳父大人、还时不时、叫着巧云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担忧和思念。
“岳父大人,您是怎么被抓进来的?还有、雨微哪去了?”
“雨微?我大女儿怎么了?”
这老头还不知道,算了,先不告诉他了,
“没怎么,你们是怎么被抓的?”
张庆尘声音颤抖的说,“我要先找巧云。”
还真是感情深厚…
走到地下室的尽头,依然没有岳母的影子,却听到了一阵奇怪的滴答声,好像水滴落在地上,又好像是机械运作时、发出的声音。
寻声望去,发现一个小型的定时 炸 弹,被固定在油罐上!
炸弹 结构非常简单粗糙,像是自己做的,不过上面的倒计时、却让人惊出了一身冷汗,三分钟!
“怎么回事?时间怎么掐的这么准?”
“你先走吧,我要找巧云。”
“闭嘴!”
我们靠近炸弹,意外的发现,定时 炸 弹 下、像是有一个女人,一根粗铁丝穿透她的腹部,将**紧紧的禁锢在她身上!
反观女人意识模糊,白色的蕾丝裙、也沾满了血污!
“巧云?”
什么?这人就是我岳母?
张庆尘赶忙跳到她面前,“巧云?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庆尘呐。”
女人没有回话,直到张庆尘召唤了好多遍,她才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
“庆尘,你快走!这东西马上就要爆炸了!”
张庆尘抱住巧云,“不,咱们一起走。”
女人痛苦的嘶吼出声,“不要碰我!这钛镁合金的钢丝穿透了我的小腹,你们救不了我,还是快走吧…”
张庆尘泣不成声,“不,巧云,这些年多亏你照顾我,微微又叛逆,跟着我就没享过什么福,这次我说什么、也不能丢下你…”
巧云虚弱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照顾好咱们的女儿。”
说话间,一道红色的身影从楼上、闪掠而来,“爸爸,妈妈…”
“雨慧,你怎么下来了?”
雨慧见状、一样是泣不成声,“这是我父母,我怎么能撇下他们不管。”
随后她扑倒巧云身前,“妈,你受苦了,女儿不孝,现在才来救你…”
我抓起雨慧吼道,“还有不到三分钟,你们都给我出去,这个 炸 弹我来拆。”
“你什么时候学会拆炸 弹 了?”雨慧狐疑的问道。
“这个你别管,你们快走,不要在耽误时间了,我用生命保证,一定将你母亲、活着带出去。”
雨慧望着我,久久没有回话。
我呵斥道,“走!”
雨慧顿了顿、背起自己的父亲,可张庆尘挣扎着、怎么都不肯离开,最后我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滚!”
雨慧愣了愣,扛起张庆尘快步跑向楼顶。
我跪在巧云面前,做了几个深呼吸,“岳母大人,您不要紧张。”
巧云喘着粗气说,“雨微、这丫头是个好女孩,希望你能好好带她。
我知道,雨慧、是同性恋,可她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我不奢求你能给她荣华富贵,但求你一生一世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