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女皇的恩典…”我特意加重了语气说。
“不用客气。”后者阴阳怪气的说。
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感慨,女人真是不能讲理的动物。
扯的绳子继续艰难的前行,等、登上那座小山,我早已累得筋疲力尽。
而这一路上,莲心却十分惬意。在山上采了很多漂亮的野花,将它们捆成了一朵大花束。随后割破手指,又在那束花上、滴了一滴血。而随着那滴血液的灌注,空气中的花香顿时浓郁了很多。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血液一出现,我便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喝了它。直过了良久,我才从那可怕的想法中解脱出来。
“还有这种操作?”
见我疑惑,莲心淡淡的扬了扬眉,“我修炼-禁术,血液的功能已经变了。”
“变香了?”
“或许吧…”莲心意味深长的说。
话落,莲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凝视着我说,“对了,你今天早上的影咒、为什么没有发作?”
“我吃了一种丹药,它可以克制影咒三个月不发作。”我解释道。
闻言,莲心有些诧异的望着我,“那丹药是谁给你炼制的?”
“额…在灵陨寺找到的,不知道是谁练的。”我含糊其辞道。
莲心顿了顿,望着身后的小土包叹息一声,没有在纠缠这个话题。
“把那磨盘拖过来。”莲心说。
我费力的将它扔到“小土包”上。随后斜靠在石磨旁打趣道,“女皇陛下,你让我拖这个‘磨盘’来,就是为了砸这个小土包吗?”
可面对我的示好,莲心却语气低沉,似乎根本没心情跟我开玩笑。
“起来!”
我顿了顿,有些愕然的站起身。
莲心伸手将磨盘从“小土包”上拖下来。随后,将手中的那束芳香四溢的野花缓缓放在土包上。
“这是?”我疑惑的问道。
“这里面埋着一个人。一个下九流的-贱-人。”莲心黯然神伤的说。
见状,我更加愕然。莲心的意思、这里是一座墓。虽然我不懂风水,但这个“土包”做南朝北,而且地势不高,周围还都是水,可以说,和上好的阴宅正好相反。谁会把人葬在这啊?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莲心竟然缓缓跪在了土包前,“如果她是被遗弃在这的呢?”
见状,我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不会就是…”
“没错,这里埋得就是我母亲。”莲心轻声说。
“怎么会这样?”我小心的问道。
莲心缓缓闭上眼眸,思绪似乎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那时我才五岁。儿时的记忆是颠沛流离,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母亲用很微薄的收入养活我和‘安安。’
直到有一天,妈妈终于盼来了一个她期盼已久的男人,这人就是我的父亲。
他在见到我后,立刻决定将我们接回鲁家。母亲本以为可以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可不知道等待她的头一顿晚宴,便是一杯下了慢药的毒酒。
在两天后,她的喉咙和肺部全都-烂掉了,死状十分凄惨。而我和‘安安,’仅仅因为淘气喝了一小口,便一个成了哑巴,一个患上了哮喘。”
说到此处,莲心的眼中竟然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随后遥望着远处的江面继续说,“而她死后,父亲的态度竟然十分冷漠。就连尸体也是几个佣人草草扔在江边。要不是我和‘安安’把她埋了,或许她连个尸首都找不到。”
我抚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为什么不给她换个地方?”
莲心自嘲的摇了摇头,“她一生都没有享过一天福,现在只是一堆骨头,给她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别难过了。”我跪在她身后、抱住她说。
可闻言,莲心却突然激动了起来,伸出玉手,重重的砸向面前的“磨盘!”“我不难过!我恨她。恨她这个低贱的人、幻想着嫁入豪门生下我,恨她自己不长脑子,死在那些‘势力眼的’算计之下…”
我紧紧-地抱住她,安慰道,“莲心,你听我说,任何人的出生都没得选择。这世界上也从来不存在公平的起点。所以,做好你自己,别让那些希望你痛苦的人得逞。”
莲心大口喘着粗气,眸光中有火一样的炽热,也有耐不住的忧伤。
过了良久,她才缓缓低下头,“孙策,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你前面。你就把我和她埋在一起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不悦的说。
莲心的玉手,轻抚过我的手臂,“孙策,好一个孙策。我告诉了你、我所有的秘密,而你,却始终不肯褪下你那张虚伪的面具。”
闻言,我不禁大惊失色,想了半天都没敢回话。
见我不出声,莲心缓缓站起身,高条的身形傲立于天穹,仿如花草中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