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我点了点头说。
来人正是程雅静。只不过她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红,人也憔悴了不少。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问道。
这一个月来可以说是躺着抓心挠肝。因为自打我进入这里,雨微她们就彻底失联了。按程雅静的话说,我这是保外就医,不允许任何亲属探视。
“估计快了。”程雅静有些无奈的说。
“你到底怎么了?”我轻轻拉起她的手说。
“没什么事儿。只是你的情况有些麻烦。”程雅静说。
“程亚锋好些了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程雅静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好些了。不用担心。”
“那蓝芝她们呢?鹰韵她们都还好吧?还有周琳琳?”我追问道。
“蓝芝坠入嫩江失踪了,不光是她,就连去救她的蓝蛇和蓝奎也不见了。鹰韵的情况不太好,包艳艳带她回鹰堂治伤了。周琳琳还不知道,估计情况不会太糟。”程雅静轻声说。
我缓缓低下头,“那蓝悦呢?莲心?她们有下落吗?”
程雅静缓缓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个我还不清楚。”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穿上外套,打算亲自出去找她们。可程雅静却突然拦住我道,“你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我又不是什么****?”我不耐烦的说。
“你要是踏出这个门,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程雅静说。
我缓缓坐在床上,“你实话实说,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程雅静叹了口气,双手有些颤抖地从怀里掏出一颗烟点燃。
这个举动让我十分意外。首先她作为医生,是不可能在医院里吸烟的。其次,她的手抖得很厉害,作为外科医生,一双颤抖的不能动手术的手,无疑代表着她职业生涯的结束。
“你把话说清楚,我不会生你气的。”我抢下她手中的香烟,声音平缓的说。
程雅静睨视了我一眼,最后竟然哭了起来,“对不起…”
见她这样,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没什么对不起的,有话直说。”
“父亲被解职了,你也遭到了多项指控。我多次游说,都没有任何结果。”程雅静哭的甚是伤心,说话的时候几度哽咽。
“多项指控?”我莫名其妙的问道。
程雅静将头贴在我的胸口,“他们说,你是江桥恐怖袭击的主要策划者。”
闻言,我如遭雷击。江桥一战,损兵折将。我先是失去了莲心,后又蓝芝失踪,鹰韵重伤,周琳琳情况不明…可到最后我却成了危害一方的****?这让人情何以堪。
“你不要难过,这件事情肯定会调查清楚,你给我一点儿时间。”程雅静说。
“事实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调查的?”我失声道。
程雅静摇了摇头,“不,我派人秘密跟踪过王岩,但他们都是有去无回。我怀疑这件事情,可能也是‘圣主’k计划的一部分,所以你千万要冷静。强行将你留在医院一个月,也是怕你生出什么事端。如果反抗,可能正中了敌人下怀。”
我叹了口气,“程亚峰、他是不是?”
程雅静闻言,终于是挺不住了,瘫软在我怀里嚎啕大哭。
见到她的反应,我心头一酸。在程雅静说出我处境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如果程亚峰还活着,以他的身份,是最好的人证。可他要是死了…
“没什么,我会好好配合调查的。相信这件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我颓然一笑,拍着后者的肩膀说。
程雅静又哭了一会。在反复叮嘱我保持镇定后,才凄凄然的离开了病房。
我无助的缩在墙角,久久无法释怀。没错,我后悔了。后悔做别人的马前卒,后悔为了那点儿虚荣心、把自己的老底子拼得一干二净…
…
懊恼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提审不是三天后,而是在当天傍晚便将我带离了医院。坐上囚车,第一件事就是被扣上了厚重的手铐和脚镣。
程雅静面露疼惜,但她现在失去了后台,人微言轻,当下也只能叹了口气,无奈的将目光移向别处。
王岩得意一笑,甩了甩仅剩的那只胳膊,“这样栓不住他,把那个‘电流项圈’给他戴上。”
“‘电流项圈?’那是什么玩意儿?”我东张西望的说。
只见一个随从,将一个亮闪闪的“薄铁环,”套在我的脖子上扣死。那“铁环”非常紧,套在脖子上甚至有点儿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