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是我在郊区新租的房子。暂时是安全的。”旗袍女子回复道。
我擦了擦朦胧的双眼。抓着面前女子的手问道,“蓝芝,蓝芝怎么样了?”
面前的女子闭目不语。抽回自己的手,继续给我喂水喝。
我一把打掉她手中的杯子,“你个凤姐,给我回话。”
“你闹够了没有?”蓝凤银牙紧咬。洁白如玉的手掌,攥紧成拳,随时都有可能给我来一顿冰与火的洗礼。
我抓起她的手,“凤姐。干妈。蓝芝不会有事吧?”
蓝凤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没事。我们蓝影子皮糙肉厚。受点小伤不打紧的。”
听闻此言,我心中的自责不减反增。“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两个杀手是从哪儿来的?”
蓝凤沉下眼眸,“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碰了不该碰的女人。势必受到牵连。”
“你说秦倩?可我跟她什么事儿都没有啊。”我赶忙解释道。
蓝凤站起身,望向窗外的云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觉得人家的丈夫会怎么想?再说秦倩现在的丈夫,就连我都查不到他的身份。你要知道,我们蓝影教、消息甚广。如果连我都查不到。那他的势力,绝非蓝影教可比。”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轻叹一声,不禁有些怅然。自己自许在这小县城里无人敢惹,没想到处处藏龙卧虎,真是让人既惊愕又意外。
“吱呀…”
正在我思绪万千之际,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脑袋包着一条纱布的蓝芝正被一脸歉意的蓝奎扶进来。
“啊,你个笨手笨脚的傻大个,连上个药都不会!我这张倾国倾城的脸,算是破了相了。”蓝芝扶着自己额头上的纱布。丝丝的血迹正在将那洁白如雪的纱布侵染的血红。
见到来人,我赶忙扑上前抓住蓝芝的手,急切的问道,“小芝,你没事了?”
蓝芝咧了咧嘴,抽回手道,“还好,还好。只是额头被划开了一条口子。可能会留疤,但小命算是保住了。”
我伸手去触碰蓝芝额头上的纱布。可后者却赶忙后退了一步,有些谨慎的说,“傻大个蓝奎好不容易才包上的。”
我也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想着花儿一样的少女,却因我、多了一条疤。心中的愧疚溢于言表。
长时间的沉默后,我陡然想起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蓝奎和蓝芝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蓝凤双手抱胸,略显憔悴的解释道,“早在昨天下午我就感觉到了那两个杀手的存在。可惜我实力大损,不是他们的对手。思前想后,也只好带着你的父母先逃了出去。本以为你回来就可以解决掉他们两个。可没想到你竟然载了。
回‘蓝影教’请援已然来不及。情急之下我只好动用大祭司的权力,冒险请求附近的蓝影子过来驰援。”
蓝凤此言非虚。此时的“蓝影教”已分为两派。双方征战不休,势如水火。一旦释放信号,前来帮忙的是敌对的“蓝影子。”那蓝凤不仅得不到增援,反而会遭到对手的绞杀。
蓝凤吐了口气继续说,“还好。我碰到了蓝奎和蓝芝。他们二人被下游的渔民救了。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救你。”
我低头不语。李叔所言非虚。看来自己真是一个惹祸上身、害亲友的灾星。
“好了。我从不相信什么天煞孤星。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该往前看。父母、亲人,都看着你呢。现在饭店恐怕是回不去了,以后咱们也只能谋其他的出路。”蓝凤叹了口气安慰道。
蓝凤越来越像一个贤妻良母了。我环视了一圈殷切望着我的三人,点了点头,“你们放心。饭店还会继续开。”
“你我现在都不能抛头露面。饭店怎么开?”蓝凤问道。
“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
几天后,我们在更加偏僻的郊区,重新开了一家饭馆。为了不惹人注意,我整日带着口罩,缩在后厨忙活。而蓝凤则给我当起了“配菜”助手。她那刀法出神入化,经常将我苦心买来的原料毁于一旦。凶神恶煞的“蓝奎”当起了服务员。偶尔进来的顾客也基本全被他吓跑了。蓝芝则以我干女儿的身份,当起了收银员。天天坐冷板凳,三天都没进一笔账…
为此我清闲的过了几天。直到听闻南方的疫情结束。程雅静的团队凯旋归来,我才冒险回了一趟冰城。
远远的看见,一排牌大客车在数十辆警车的护送下,缓缓驶入市中心。欢呼的人群,热泪盈眶的亲友。整个城市都在欢迎着抗疫英雄的归来。
但在下车的人群当中,我却没有见到程雅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