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婷高冷的指着我、吐出一句话，“给他一杯冰块。”
酒保诧异的将大杯冰块递到我面前。我不明所以，斜了一眼赵婷，“姐，这干什么用啊？”
赵婷拿起杯子，将里面的冰块全倒在酒桌上，“把这些都吃了。”
我含笑点了点头，抓起冰块塞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起来。
赵婷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那样子像说别发出声音。言外之意是，要你吞，没让你嚼。
那冰块虽然不大，但人的喉咙有限，想硬噎下去并不容易。
“有问题？”赵婷。
“没有。”我抓起一块完整的冰往喉咙里吞。冰块划过喉咙，一直冰到心。
赵婷一边喝红酒，一边欣赏我吞冰块的过程。
我轻笑着将整杯冰块吞进肚子，本以为把它吃了，就完事了。没想到我刚吃完，赵婷就又在桌上倒了一杯冰块。
没有迟疑，一块儿块儿地将它们咽进肚子。两大杯冰块儿在胃里乱晃，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咯咯哒哒的响声。
赵婷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捂着自己的胃和她对视，多想看她笑笑，自从她意外失去孩子后，我已经很久没看见她笑了。
“看什么？”赵婷。
“看你好看。”我。
赵婷美眸微眯，某一刻，她抬手按住我的脑袋猛的向后一推。我坐的椅子很高，又没有靠背，我身体后仰，直直的摔倒在地。
“扑通。”
这一下我没摔怎么样，但冰块在胃里剧烈晃动。来回滚动像尖刺一样，一根根的扎着我的心。
转过身，侧躺在地上。从我这个角度看，正好触上赵婷踩着的高跟鞋。她今天穿了一件圣洁的白裙子，里边儿套了一件白色的丝袜。我抱住她的高跟鞋，轻吻了一下她的脚踝，“婷姐。”
赵婷抬脚脱离我的怀抱，细高跟抬起，踩住我的右手腕，“别叫我姐，我可不敢有你这么厉害的弟弟。”
我没有抽手，鼻子在她两个脚踝中间蹭了蹭，嗅着她迷人的香味儿，“你怕了？”
我意有所指。曾经，她被我在躺椅上折磨的咬牙切齿，不知道是不是怕了我？
赵婷高跟鞋踩着我的右手，抬起玉指和我的左手十指相扣，“我是怕了，我怕你那天在屠我满门。”
说这话，赵婷抬起另一只高跟鞋，狠狠踢在我肚子上。
我侧躺正对着她，她的一脚下去可谓踢的结结实实。
而且她似乎找准了方向，踢的位置正好是我上腹，我胃里的冰块儿隔着胃壁和赵婷的高跟鞋撞击，那感觉，疼到人无法想像。
我咳嗽一声，吐出几粒儿带血的冰碴。赵婷歪了下脑袋，迷人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散开，“舒服吗？”
“再来。”我抬头仰望她，仰望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姐姐。她现在愿意惩罚我，就说明给了原谅我的机会。如果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冷漠无情，那才是真的绝望了。
面对我的挑衅，赵婷也特给面子。高跟鞋再次抬起，重重的踢在我上腹。巨大的力量，将我身体踢的向后滑动。但手被赵婷抓着，移动了半米，又被她拽回到原地。
一脚，两脚，三脚，赵婷连续踢了我十几脚，踹碎了我胃里吞掉的所有冰块。我喉咙甜甜的，知道在吐血，但没有吐出来一口，全都和这碎冰咽回到肚子里。
赵婷累的大口喘着粗气，她失去孩子后情绪一直不稳，但发泄出来，总比憋着强。
这一幕，在酒吧里分外惹眼。然赵婷身份在这摆着，宾客们在短暂的颚然后，都是摆出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再来。”我头枕着赵婷的高跟鞋，笑着望着她说。
赵婷沉下眸，沉默良久后，失望的松开我的手转身离去。我清楚，不能就这么让她离开。但她把我伤得太重，短时间根本站不起来。
“姐。”望着那舞动的裙摆，我一点点的向她离开的方向爬。
赵婷走的很快，压根不等我。我从宾馆一直追到门外。她上了自己的白色房车离开，我拼尽全力，都没能追上她。
望着那消失的车子，我在短暂的愣神后，徒劳的向她消失的方向爬。
马路上车速飞快，和路边的行人都替我危险的举动，捏了把汗。
一步步的向前爬，想着她失望的眼神，我鼻子一酸，汗水裹着泪水一颗颗滴在地上。
“姐！姐！姐……”我低着头声嘶力竭，不断重复着吼道。
不晓得爬了多远，裤子在沥青地面磨烂，胳膊也磨出鲜血。就在我筋疲力尽时，视线前陡然出现了一条白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