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碑上两人熟悉的笑容与眉眼,阮虞弯下腰将花束与水果摆放好,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祟还是什么,阮虞心里发闷,手指在台阶上稍微撑了撑。
阮虞嘴角微动,看了好久才喊:“爸爸,妈妈。”
“小虞来看你们了。”
周遭安安静静的,唯有风声与零零散散的树叶落地声回应着她,阮虞揉了揉眼睛,昨晚哭的有点多,她今天眼睛生疼,可眼底仍旧是止不住地发酸。
蹲了会儿阮虞发现腿有些麻,稍微侧了侧身子坐在台阶上,双眼恍惚的盯着虚空处。
好半晌后,她才无意识的低声喃喃:“我再有一年就要高考啦,高考完以后我就成年了,就是个大人了。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我都还能记得起来爸爸的样子,可是我现在发现,我记忆中的你们,好像就连声音都已经模糊了。”
“我那么想你们,为什么不来梦里看看我呢。”
“你们都走了,就只留下我一个人,真的好辛苦啊,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可是我没有。”
她偏过头看向墓碑上的照片,母亲的笑容温柔干净,父亲眉眼温和,眼神坚毅的看着她。这就好像是场梦一样,她的父母被永远的定格在了这张照片上,而她只能独自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摸索长大。
阮虞眼眶发红,用力地按着眼睛。
缓缓低头,将额头抵在膝盖上,彻底把脑袋埋进去。
过了好久她才哽咽出声:“我想你们了。”
“我……好想你们啊。”
初晨的阳光温暖的落在阮虞的身上,无形之中好像是双手,轻抚着她的脑袋。
在墓园里呆了一整天,直到傍晚太阳快下山沈聿怀打来电话她才离开。
或许是好好发泄过,阮虞情绪好了不少。
沈聿怀做好饭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到她进门下意识看过去,小姑娘低垂着眼站在玄关处换鞋,神色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还难过着,沈聿怀只能暗自琢磨。
阮虞换好鞋走过来,一双眼睛很明显哭肿了。
她随手摘下帽子放在沙发上,随口问:“我们晚上吃什么?”
沈聿怀:“吃火锅行吗?”
“火锅?”阮虞诧异,“你不是胃不好。”
沈聿怀忍笑:“还记着这些小事,看来心情是好了?”
“谁心情不好了。”阮虞撇嘴,随即又瞥他:“真的吃火锅吗?”
沈聿怀停顿片刻,而后才解释:“不是,我只是想试试你心情好了没有。”
“……”
“那你直说呀。”
阮虞实在是无语凝噎,忍了半天的白眼终究还是翻了出来:“白欢喜一场。”
看着她的样子,沈聿怀算是彻底笑开,起身的时候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你胳膊上的伤口还没拆线,等过几天拆线了我带你去外面去吃火锅。”
说完,又极其刻意地提了一句:“不是你吗,那昨晚哭湿我衣服的人是谁?”
“昨晚的确是我。”阮虞耳尖红了红,瞪他眼才喊:“但是三哥,我跟你说……”
“嗯?”沈聿怀侧目看她。
阮虞忍着羞耻胡编乱造:“我已经不是昨晚的那个我了,我升华了。”
“怎么?”沈聿怀弯唇逗她:“昨晚是天蓬元帅,今天升华成小猪佩奇了吗?”
阮虞抬起眼,轻咳后一本正经道:“我现在是钮祜禄·虞。”
沈聿怀:“听不懂。”
阮虞:“……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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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怀:我都明白。
阮虞:我觉得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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