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何菲后退着尖叫,溅上鲜血的手颤抖的指向经理,“是你杀的,是你设下圈套让我们钻进去的!”
经理对于客人的言辞不太满意,“哦?”他疑惑的蹙眉,“那你说说,我设下了什么全套。”
何菲:“你让我们看到根本不是电影,而是监控视频,是所有受邀者的监控视频!”
“监控?”宋袭错愕。
“对,就是监控。”何菲回忆道,“从进门起,荧幕上放映的就是监控视频,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简直就是变态!”
经理对此没有否认,“这是酒店的规矩,但不该看的我们从没看过。”
徐子平脸色青黑,“不该看的是是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洗澡上厕所都被拍下来了?”
经理微笑不语。
宋袭抹了把脸,完了,他还在这儿洗过澡的,算上带蒋夙一起的那次,一共两次,全被看光了。
他张了张嘴,有那么一点难为情的问何菲,“那你看了吗?”
“当然没有!”何菲否认,“当画面出现不对劲的场景时,唐少珂就捂住了我的眼睛,不准我看。而且……整整四十多个小时的监控,被快进成了两个小时,很多画面还没看清就闪过了。”
宋袭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徐子平也安心了,问何菲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何菲方才还算强硬的态度,一下子变得柔弱,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电影其实只放映到了一个小时十五分钟荧幕就黑了,然后经理就来了。”
经理从放映厅的小后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本子,和两只铅笔。
他把唐少珂与何菲从座位区叫下去,从本子上撕白纸,给两人一人一张,随后又把铅笔发给他们。
何菲和唐少珂当即就有了十分不好的感觉,问经理这是什么意思。
经理说,这是让他们写下观后感的,但在观后感的结尾,必须下一个答案,谁会第一个离开这座酒店。
唐少珂问了一句,如果不写会怎么样。
经理没有回答。
他们已经经历过好几个世界,遇到过太多的语言陷阱,他们知道,写一个名字往往意味着这个人即将死去。
“插一句,你们到底进来这个世界几次了?”徐子平问。
“这次是第四次。”何菲垂着头,神情悲伤的筹抽抽搭搭。平日里那个总是强硬戒备的女人,在男朋友死亡的那一刻也跟着碎成了渣。
她做了个深呼吸,仍旧没有抬头,“我和阿珂虽然没有交换意见,但我们有很好的默契,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什么。我们决定,谁的名字都不要写,就赌答案为空白的时候,经理或许并不会施以真正的惩罚。”
眼前的女人浑身笼罩着哀恸,瘦弱的肩膀无力的垮塌着,一阵风就能见她轻易击倒。宋袭却觉得不太对劲,何菲的思维逻辑太清晰了,根本不像刚经历过伤痛和受过惊吓的样子。
他把蒋夙往自己的身边带了带,让他距离何菲远点,问:“你的意思是,你们赌输了,不写下答案的后果就是,其中一人会被鱼线切割。”
“对,就是这样。”何菲终于抬起了头,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的。
她扭头死死盯着经理,快速说道:“你们没发现吗,无论是写下名字,还是不写,我们这些人中总要死掉一个。这场电影就是一场死亡抉择的开端,他就是想要杀为杀我们找个借口!”
女人愤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放映厅中回荡,她气愤,仇恨,如此尖锐的情绪,让每个人都感同身受。
因为就在不久前,他们也曾经历过骇人惊心的猎杀。
经理脸上的笑容不变,手在半空用力拍击,发出啪啪的脆响,“客人,您是不是以为,我没有收走那张写答案的纸,就无法拿出证据反驳你的诬陷?”
他似是失望的摇头叹息一阵,“虽说顾客就是上帝,但我们服务人员并非服务上帝的奴仆,人的尊严和人格不受任何侵犯。”
宋袭好奇发问:“你算人吗?”
经理:“……”
双胞胎也十分好奇,游荡在这里的东西有人类的外表,干的却不是人事,加之那些会活动的鱼线和人皮做的洋娃娃,他们严重怀疑,经理那群人的人皮之下,恐怕藏着更为可怖的东西。
经理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冒犯,他高举左手,打了个响亮的响指。
已经停止的放映机自动运转,投影光打在白色荧幕上,铺开了一个画面。
按照画面中的情景来看,镜头应该是从头顶往下俯拍的,它精准无误的拍下了唐少珂与何菲写下答案的画面。
正如何菲所说,两人在写答案前曾有过眼神交换,但相较于唐少珂的果断,何菲显得十分犹豫。
她不安地抬了好几次眼,视线每次都落向经理,最后,她在唐少珂抬头对经理说话的时候,快速写下了一个名字——徐子安。
看到这一幕,徐子平险些冲上去打爆她的头,被他哥一把拉住。
他发疯挣扎两下后,指着何菲骂道:“你个臭婊|子,我哥跟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写他的名字!亏我还以为你们是真心想跟我们合作!草!”
何菲脸上青白交替,她怎么忘了,酒店里的监控无处不在,撒谎根本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