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羲玄说罢,微微抬眸,静静看她。
风素心狠狠吸了口凉气,震惊的瞪大眼睛道:“信王,这么大的事都两个月了,你怎么才……”她语噎了下,眼神闪烁的看了眼两边的大臣,把后面的话又用力咽回腹中。
可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凡事都靠陈羲玄,连旱灾和军粮吃紧自己竟是现在才知道……可他为什么会在今天的朝会上突然说出口,不能等下朝了悄悄告诉她吗?这感觉怎么像当着众臣,给她施压呢?
莫非……她看了眼他,心下逐渐了然,果然,陈羲玄继续讲道:
“臣念陛下为祭天一事劳累多日,故不忍为陛下增加压力,臣既为陛下效劳,自当鞍前马后竭尽全力,可陛下,”他说着,又抬眸看向她,眸色划过酸涩之意:
“奈何您初登大宝,国事尚且不稳,便想着册立皇夫,臣此刻挖心掏肝祈请陛下,要以国事为重,”微顿,道:“万望爱惜身体。”
风素心听着嘴角止不住的开始抽搐起来——国事为重是她应该做的,这爱惜身体……说的也太内涵了吧!
她心中开始疯狂的奔腾过一万头草泥马。
误会大了!不行不行,下朝一定要好好解释清楚!
风素心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又冷静:“信王说的,朕记住了,明日给你答复,退朝吧。”说罢站起身,与大太监耳语几句,便走向侧殿,大步离去。
陈羲玄闻言一愣,看着她的背影不言不语。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已经打好了满肚子的关于旱情和军情的草稿,此刻全部吐不出来,只得涨红了脸,恭送皇帝。
*******
未央宫。
风素心也没换衣服,仍旧穿着朝服,等待陈羲玄到来。
陈羲玄在散朝的时候听到大太监悄声让他立刻前往未央宫,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便快步而来。
风素心看到陈羲玄进来,想想朝堂他说的事,急切道:“羲玄,你刚说的事当真那么紧急?!”
陈羲玄还以为她会同他解释那位司凤公子的事,闻言面色一僵,敛衽一礼,疏离道:“回陛下,正是如此。”
风素心慢慢坐在椅子上,思忖片刻,又看着他说:“羲玄,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她有点石成金术,然这段时间没有用过,是她以为皇帝都是不缺钱的,所以都有些淡忘了,唉,都怪自己不主动批阅奏折,又怎能怪陈羲玄没有早告诉她?他为她分忧不想让她作难,她心中对他满是感激。
“陛下说明日给臣答复,如何答复?陛下能在一天一夜之内拿出赈灾和军用的银钱吗?”陈羲玄看着她,皱眉道。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也不能告诉他她有异能,否则定会被当做怪物,而且……她也怕自己的点石成金术,会让他们的感情变了味。
她只是冲他点点头:“我有办法。”
陈羲玄看着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风素心还想说什么,眼睛的余光却看到一旁通往西侧殿的帘后有个人影一晃,她扭头看了过去,却没有看到什么人。
陈羲玄看她把目光投向西侧殿的方向,心头顿时涌上难言的酸涩,口内冷嗖嗖道:“都什么时候了,陛下就不要再沉溺于男女私情里了。”
“不,羲玄,我和……我和司凤公子,一直清清白白。”
陈羲玄闻言,心口猛的一松,眉角却又跳了跳,道:“都住西侧殿了,清白二字,有些苍白无力。”
“我说的是真的。”风素心站起身,绕过桌案,向他走去,在他身前站定,又解释道:“我和他之间,真的,真的没什么,而且住西侧殿怎么就不清白了,你这两月,也没少在东侧殿住,我们之间不也是清清白白的吗……啊!”
她还没说完,就被陈羲玄猛的一把揽入怀中紧紧拥住,他如画的眉目近在咫尺,他看着她,凤眸内似有火焰在灼灼燃烧,一字一句道:“臣,不想要清白。”
风素心脸颊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