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素心看着他,只觉得心头一紧,慌的下了马车。
“羲玄,”她走到他跟前:“你身体不舒服吗?”说着话便像他伸出手,却看到陈羲玄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猛的往后退了一步,面上仍旧一派冷漠疏离。
她眉头一皱,这才发现不对劲。
“羲玄,有什么事,进去说好吗?”她冲他笑道。
“诺,臣陈羲玄,迎接吾皇入府。”陈羲玄面无表情,垂着眼眸并没有看她,只是微微往旁边一站,让出路来请风素心进去。
风素心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看了眼他,见他仍旧没什么新动作,只好抬步向府门走去,余光看到陈羲玄也抬了步子,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
来到王府客厅,陈羲玄迎她入主坐,她坐定后,他转身吩咐下人煮茶,过了一会儿茶水送了过来,他亲自为她斟了杯茶,低眉垂目捧着至她跟前,一副标准标准的臣子恭敬模样,似乎没有任何感情。
风素心看了他一眼,用手打开茶杯的盖子,轻轻撇去茶汤上的浮沫,喝了一小口,发觉是又酸又苦,顿时一张小脸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茶,怎么又苦又酸!”她嘴角被酸苦的直抽抽,赶紧放下杯子。
“这是黄连青梅茶,用的是极苦的黄连和最酸的青梅汁熬煮而成,清热去火有助睡眠,喝罢再不会一个人睡不着,要去找别人同睡了。”陈羲玄继续面无表情的说罢,顿了顿,又接着说:
“又酸又苦,一如这些天臣的心情,陛下也应该尝试一番。”
风素心感到很奇怪,问:“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害你心里又酸又苦?”
陈羲玄抬眸看她,一双眼睛冷森森:“将密室珠宝运出后的当夜,陛下在何处就寝?”
风素心一愣,顿时明白了——她在敬元处第二日醒来回寝宫,宫人只说信王来了又走了,看来应该是告诉他,她在司凤公子处休息了。
怪不得这几天他避而不见,原来是因为这么个大乌龙。
风素心看着他,觉得有些难为他了,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吃了这么些天的醋,整个人都醋的瘦了一圈,可偏偏和司凤一个性子,有什么事就喜欢往心里装,用自己单薄的小肩膀一个人扛,还……还怪让人心疼的。
只是,为什么这么想笑呢?果然看美男吃醋,是越吃越好看,当然了,男人要是长的丑,还爱吃醋,那就恶心了,哪里有信王殿下这醋吃的是既美又性感呢!
也不知道等回到司凤的空间,司凤恢复了这世的记忆,回忆起自己吃自己的醋吃了一壶又一壶,会不会感到羞涩呢?
这么一想,就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还笑!”陈羲玄本来以为自己说的这么凄惨,她肯定会万分紧张焦急的向他解释,可没想到等来的就是这么个结果,顿时为之气结,又觉得心口气的微微的疼,便伸手按着胸口,低吟一声,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皱眉抬头看她:
“啊……莫非陛下就是喜欢看臣难受的样子?”
风素心见他一副西子捧心蹙眉状,越发的病娇柔美,惹得她小心肝突突直跳,赶紧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看着他略微闪躲的表情,心中越发柔软,便伸出手来,轻轻按在他的胸口,柔柔的揉着,嘴里说着:
“你怎么就心口疼了呢?朕给你揉揉。”一副好色君王哄美人的色眯眯的模样。
陈羲玄俊脸一红,放下自己按在胸口上的手,微微合目,觉得从风素心的小手处传来的酥麻的感觉,让他这几天抽疼的心,瞬间舒服了不少,可还是有点不得劲,就睁开眼,侧着一双似乎拢了江南烟雨的眸子看着她,语气有些哀怨:
“陛下,你之前说要来臣家,臣等了你好多天,你于今日才过来,果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风素心看着他,突然心里冒出一股恶趣味,就又想逗逗他,便松开揉着他胸膛的手,站直了身体,非常纨绔的撂下一句:
“任谁都喜欢新的,朕乃一国之君,更喜欢新的。”
陈羲玄原本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开始逐渐缓和,突然又被她这一句噎住了,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口气没匀上来,便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一张脸咳的通红发紫。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她这才发现自己玩笑开过头了,这世的陈羲玄表面看起来很坚强,可内心还是那个温柔还有点玻璃心的司凤,哎呀呀,看他这柔弱的小模样,真让她有种想要扑到他的冲动啊!
风素心为他拍背顺气,他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她,过了一会儿,又把头拧回来看着她:
“陛下不给臣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