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闻言,眼前一亮,看向东华。
东华咽了口口水,摇摇头:“我开玩笑的。”
禹司凤自知不可能,闻言仍旧很失望,低下头去,又猛的扭头,对腾蛇喊:“去把翎曦抱来。”
腾蛇也是舍不得风素心离开,却是没法,得了吩咐,赶紧冲进大宅以最快的速度将孩子抱了出来,递到禹司凤手中。
禹司凤抱着孩子,讨好的看着风素心,小心翼翼的说:“你看看他,再看看他。”
东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还是不死心啊!妄图用孩子留住孩子娘啊!
风素心看着襁褓中的小翎曦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心中不舍的情绪翻腾,堪堪落下泪来。
“得啦!又不是不回来了!”东华真是受不了了,一只手拽住风素心的胳膊,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光点盈动,微微一划,一把紫色的宝剑出现在两人身前。
他拽着风素心跳上剑身,手指再度一划,宝剑载着满脸依依不舍的风素心,以光速消失在天的尽头。
禹司凤抱着孩子,可怜巴巴的站在原地,感觉胸膛里空荡荡的,好像自己的心,也随她一起飞走了。
他此刻真想高喊一声——带我一起走吧!可是人家就是不带他啊。
他第一次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又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怕孩子吹冷风着凉,才恋恋不舍的随众人返回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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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光幕前,风素心将禹司凤一天的日常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一旁守着一大堆吃食正不停吃喝的祝千秋,看着她痴傻的模样,忍不住出声:
“别看了,才分开一天,你这样会导致我想吐的。”
风素心收回光幕,冷眼看她大吃大喝,道:“想吐你还吃。”
祝千秋咧嘴一笑,道:“这是你家四凤给师门准备的,我是你师门中的一员,所以这些等会儿都拿走了啊!”
风素心眯起眼睛看她。
祝千秋往嘴里塞了块糕点,见状冲她摆了摆手,口齿不清道:“好好,给你留点。”
风素心这才撇过头,面上仍是一片愁云惨淡。
祝千秋道:“别愁啦,只能是这样离开,就算外人知道了不理解,可你还不知道你家那口子的执拗劲嘛,听我的没错,这样才不会伤了你们夫妻感情。”
风素心想想昨晚,确实……唉!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风素心在随身空间里,可以每天都看到禹司凤和小翎曦和其他人的情形,倒也不显的太过离别之苦,可却苦了禹司凤了,每天为了能让时间快点,天天把自己忙的脚不沾地,离泽宫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包了,愣是闲的宫里一众人每天嗑瓜子喝茶聊天,风素心私宅里的事更是大包大揽,亏的他的修仙体质好,这要是普通人,早就把自己给累病了。
好不容易挨过了小半年,禹司凤当真没有收到风素心一丝半点的信息,眼瞅着秋凉已近,一颗心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想着自家媳妇的师兄那一副如天人般俊美的姿容,越发的胡思乱想下去,觉得如果当初是两人要私奔,他还亲自将两人送走……怎么想的?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风素心对他的爱,他还是有信心的……可为什么连一封信都没有?就算她师父和师兄不让,她悄悄写一封传送过来,也是可以的啊!为什么不写,她就不想他吗?
因为他最近在处理风素心私宅里一切事务时,有一桩下人的事里,一个男仆人要出远门采买东西,出去的时候有点久,等回来的时候男人媳妇埋怨男人不写信,还说男人怎么就这么放心她,是看她太懂事了就欺负她不理她,两人还为此嚷嚷着吵了一架,最后还是他这个主家去劝的架,结果把别人劝好了,自己开始犯嘀咕了。
是啊,应该写信啊!
禹司凤一旦开启了胡思乱想模式,心中渐渐起了心魔,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回忆起风素心曾经说过,说她的师门在最南边最南边的一座青城山中,于是再也忍不住,又准备了一大堆吃食衣服用物放在仙法空间里,将翎曦拜托给众人,就于一日清晨御剑飞行,去探风素心师门去了。
与此同时,无支祁终于自天宫多宝阁找到了破除混元金斗的开山莲花斧,与一直潜伏在明霞洞外的元朗取得联系,趁柏麟帝君外出去旭阳峰,一斧子劈开了金斗,救出在金斗内一直昏昏沉沉的褚璇玑,两人担心柏麟会闻讯速归,只得先暂时撇下琉璃盏,带着褚璇玑飞快的向少阳山的反方向逃去,也就是最南边飞去,恰巧竟和禹司凤飞的是同一路。
这边禹司凤也不知南边到何处是个头,只能见山就停,下去打听询问,如此折腾数来回,终于在太阳下山之际,还真让他在南海边上找到一座山,因为旁边的城镇叫青城,所以这座山也叫青城山。
他望向一望无际的南海,知道再往前行,出了大海便是沙漠,再没有山峦的踪迹,于是他认定了风素心就在此山中,正准备进山的时候,突然见上空出现几个御剑飞行的人,就在他不远处的沙滩落地。
“璇玑姑奶奶,你说你都闹了一路了,否则我们至于都天快擦黑了才到这里嘛!”一个发鬓上别着一枚银色月牙银饰的男子,对一名粉衣女子无奈的嚷道,男子和女子都很面熟。
此时粉衣女子道:“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有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留在那里,我要与柏麟……”她说到这里突然失声。
“这里,这里不是离少阳山远,安全嘛。”男子无奈道。
禹司凤撇过头去,不想关心别人的事情,而且日头在逐渐西斜,他既然找到了青城山,就再也忍不住等明天进山,心急火燎的正准备进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司凤,你怎么在这里?”
禹司凤诧异扭过头,却发现是许久不见的副宫主元朗,正站在他身后,诧异且疑惑的看着他。
禹司凤心头一凛,冲元朗抱了抱拳,打了个招呼——这人自从自己成为新任宫主,便凭空消失了,宫内人说是因为他不满大宫主的安排,负气出走,因为脾气太过古怪,在宫内人缘不好,也没人出来寻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