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粟歌说出这句“没事”,顾唯辞就如同溺水的鱼突然间既得到了空气又得到了河水一般,脑海里的窒息感与混沌也顿时消失。
是的了……粟歌如果有什么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
“粟歌……你先放开我。”挣脱着粟歌的怀抱,挣脱着粟歌的吻,顾唯辞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挣扎。
这样的挣扎……不管是在交往之前还是交往之后的顾唯辞身上,粟歌从来都没有看到过。
于是……粟歌松开了禁锢住顾唯辞的手臂。
“宝贝儿……”呼吸有种粗重,粟歌抿紧了嘴角轻轻唤道。
“我想起我还有课要去上,我先走了。”推开粟歌的怀抱,顾唯辞后退两步,几乎是用逃的速度冲出了门。
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她又要宠溺在这个男人的吻里面了,差一点儿她几乎要忘记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不管他和楚安安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怎么样,她与粟歌现在仅仅只是认识的人而已啊……她和他分手了……
可是这样几乎不受控制的事情让人怎么能够从容面对。
屋里,粟歌抬起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唇角,那个上面有血,是顾唯辞在挣扎的时候咬伤的。
嘴里也开始有铁锈味了,和昨天晚上的泪水完全不同的味道……粟歌眼里闪过一丝嗤笑又晃过一抹无奈,他的宝贝儿以前还从来没有咬过自己。
转过身,粟歌看着那道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还在视野里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既然是这样……那就重新再追求一次吧。
没有结束,但是依旧可以重新开始。
嗓子有些刺痒,粟歌捏了捏鼻梁,看着旁边的床,眸子里晃过一丝疲倦,再度走上前去。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是在快天亮的时候才迫使自己稍微沉睡了一会儿的。
前面一个半夜,粟歌始终在操心照顾着顾唯辞的身体,唯恐她突然出现丁点儿问题。
拉过被子,粟歌躺下,床上被窝里的余温让他轻轻地喟叹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眸子。
从清醒到陷入睡眠其实很简单,当你足够心安的时候,或者当你身体极度困倦的时候,而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二者兼有的时候。
从b市到y省,再到这个村庄里的将近一个星期的时候,没有人知道粟歌是怎么挺过来的。
而这段日子的生活,也是粟歌活了几十年从未经历过的。
以前再怎么辛苦再怎么累,他依旧是那个有着身份地位的粟总,而不是这七天里那个只想着尽快找到自己爱人的粟歌。
顾唯辞走到一半的地方脸色才逐渐的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心跳加速的感觉却怎么也没能够平复得下来。
嘴角勾了一丝无奈的笑容,顾唯辞看着不远处的校门,强打起精神走了过去。
从顾唯辞在校门口的时候,陈生其实就已经注意到了她,目光里闪过一抹复杂,却又是匆匆忙忙的别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