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这般正想着, 屋外传来敲门声, 有侍女端着木盆, 给她送来了洗脚水。
“放那吧。”
她每日睡前皆是如此, 适才回来前吩咐人送的。
那三等侍女应了声, 放下木盆出了去。
不时, 喜儿便一面悠闲的泡脚,一面心里不屑,诟病那簌簌。
这般好一阵子, 脚也洗完了,外边传来敲门声,是巧云的声音。
喜儿起身蛮不情愿地给她开了门。
巧云来到房中找她,还是初次,这事儿还蛮新鲜,喜儿颇为好奇,但也没什么好态度,皮笑肉不笑的。
“呦,什么风把巧云姐姐吹来了,找我何事?”
巧云一改往常,态度谦和友好,笑着,语声中甚至带着几分央求,说道:
“我与冬儿皆是肚子甚痛,想来是晚上那会儿贪嘴,吃坏了东西,难受的很,昭训那边,喜儿可否替我二人一会儿?”
那喜儿一听唇角一动,更是不屑。
“呦,怎地还信着我了,适才不是刚撵了我?”
巧云笑的尴尬,语声更亲近了些。
“哪的话?大家同是伺候昭训的,怎说什么信任不信任。”
“呵.........”
喜儿笑的更轻蔑,知道她们是怕在太子面前失态。
“行吧。你瞧,这不用上我了。大家一个居里伺候着,保不齐谁什么时候就会用上谁,所以别一天天的总拉着张脸,好像我欠你的一样。”
巧云朝她堆笑,“是呢,你说的对。”
喜儿瞟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刚才用过的洗脚水,明显的难为,“那你,替我把那水倒了吧。”
巧云瞅了眼地上的木盆,而后竟是笑着,很好说话的答应了。
喜儿眼睛瞧着她给她的洗脚水端了出去,一声得意的笑,接着复穿了鞋袜,但这般刚穿完,眉头一蹙,鼻息间嗅到一股不知哪飘来的不大好闻的味道。
她瞅了瞅窗子,此时已入冬,窗子当然是紧闭的,后也没多想,毕竟那边儿不能没人候着,便赶紧去了。
进了东暖阁后,喜儿很是谨慎,饶是和巧云那般态度,心里偷偷地诟病顾昭训,也敢在太子妃面前加以诋毁那顾昭训,但主子就是主子,还是一个受宠的主子,面上她当然不敢怠慢,更何况那天潢贵胄在呢!
一想到太子,喜儿战战兢兢的,极为小心。
太子在宠幸那顾昭训,她和几个二等侍女一样,候在了前堂,与那顾昭训伺候的卧房隔着个东暖阁。
那顾昭训身份低,也没从娘家带来什么人,这玉香居的侍女是不多,外头有两个不能进屋的三等侍女,屋中有两个能进这前堂,却也不能进主子卧房的二等侍女,加之她与巧云冬儿三人和一个小太监,也就这些人伺候了。
喜儿在那前堂候了一会儿便又嗅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且好像那味道更浓了。
她蹙眉瞅了瞅屋中那两个二等侍女,眼神询问,但见其二人的样子,明显是也闻到了,且都在看她。
“看我做什么?哪里味儿?”
她冷着脸,声音极小,还觉得是她们身上的呢!
那俩侍女相视一眼,皆是摇头,只道不知。
喜儿白了她们两下,很是不悦,指了指门,让人出去。
那俩人皆是蛮委屈,但自然是出去了。
然她们出去了后,那味道竟是还未被带走,喜儿眉头蹙的更紧,更是厌恶和不悦,但这时,卧房之中响起了太子慵懒深沉的声音。
“来人。”
那声音虽然有些懒散之感,但肃穆与威严不减,很深邃,只消听着声音便让人心一激灵。
她自然是赶紧便去了,停在了东暖阁与卧房之间的珠帘前应声。
“奴婢在。”
但听太子沉声道:“倒杯水来。”
“是。”
喜儿立马去了,一身冷汗地到桌前倒了温水,双手微颤地捧着,而后急急地送去。
这沿途一路,那股难闻的味道竟然一直都有,且还好像越来越大了似的。
这般,她进了卧房便愈发的拘谨,心里头也不知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么,这到底哪来的味道?此时甚至有些怀疑,难道臭味是自己身上发出的?
可是她从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体味啊!况且她昨日才洗过澡!白日里也没有,还能突然间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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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散着一股颓靡之气,那男人弄得狠,小簌簌汗湿着小脸儿,犹在发颤,但人已经缩进了被窝,小手提着香衾,把自己捂得极为严实,只露个小脑袋,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男人半倚在床头,披着衣服,肩膀宽阔,肤色很白,膀臂与手臂之上皆是肌理紧致,裸-露着健硕的胸-膛,下边儿搭着个薄被子,单膝曲起,深邃的桃花眸半睁不睁,薄唇轻抿,神情很是慵懒,甚至还有那么点颓废之感,一看便是刚刚得到餍足,但那慵懒与颓废之中却是也透着骄矜和尊贵,让人望而生畏,也陌生难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