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一定是自己和夏雨瞳同居的最后半年里,夏雨瞳和贺延钟开始了联系,破镜重圆,鸳梦重温。他恨贺延钟夺走了自己心爱的女友,也恨夏雨瞳的善变。
十一月一天早晨,一夜未睡的华延钧爬了起来,驾车来到夏雨瞳所在的小区。他想看一眼夏雨瞳,想知道她生活得到底幸福不幸福。
七点多钟,躲在地下停车场门口的华延钧终于等到了夏雨瞳,夏雨瞳穿天蓝色的羽绒服,挽着丈夫的手,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两人恰如一对金童玉女。
目送夏雨瞳和丈夫走出了小区,华延钧习惯性地来到了曾住过三年的那栋住宅楼楼下,仰望着五楼那个飘着淡粉色窗帘的窗子,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一名女住户打开单元的电控门走了出来,单元门刚一关闭,她叫了一声:“坏了,我的钥匙还挂在房门上!”
见这个女住户着急的样子,?华延钧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衣兜里,掏出钥匙,为女住户打开了单元门。这时,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中还存有夏雨瞳的钥匙!也许是夏雨瞳忙忘了,竟然从来未找他要过!
上班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小区内安静下来,一种隐秘的渴望在华延钧内心蠢蠢欲动,趁他们不在,去看看他们的生活!华延钧上了五楼,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门锁应声而开,夏雨瞳竟然没有换锁!
这里毕竟是华延钧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虽然换了大部分家具,但是仍然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温暖,楼下是起居室加客厅,楼上是卧室,墙上有一张大幅的婚纱照。华延钧看了心里一酸。
担心随时会有人回来,华延钧不敢久留。他看见鞋柜上立着一张双人照的相框,便恶作剧般把相框给扣在鞋柜上。他潜意识里想,我就是要你们知道我来过。
五天后,华延钧的内心又蠢蠢欲动了,他再次溜进夏雨瞳的家。这一次,华延钧在卧房里找到了一本夏雨瞳的日记,里面记载了她和丈夫贺延钟的新婚生活,字里行间无不充满了甜蜜和温馨。
华延钧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发誓要好好报复他们。出门时,他还把冰箱上夏雨瞳写给贺延钟的充满爱意的留言条撕下。
华延钧毕竟受过高等教育,懂得法律,他想,要报复,有两个原则,一是不能置二人于死地,否则自己就要承担罪责;二是不露痕迹,让一切天衣无缝。
接下来的几天,华延钧天天策划这件事,他在网上查到,如果控制住煤气的中毒量,人只会昏睡,十几个小时之后才会醒来。
华延钧有了主意,他把自己的安眠药带上,放进夏雨瞳家的饮水机和饮料里,待夏雨瞳夫妻喝下睡着后,他再把一楼的煤气接上一根软管,引到二楼卧房,接上阀门,来控制开关,他想放上半个小时或二十分钟,让夏雨瞳夫妻俩适度中毒但是没有生命危险,然后,自己再用玻璃刀划破窗户,造成盗贼入室盗窃的假象,这样就没有人怀疑自己了。
房间充满了煤气,自己又如何在房间里呆呢?华延钧想出了办法,戴上防毒面具。华延钧在龙锡市跑了许久,才在一家消防器材商店买到了防毒面具。
华延钧带着一个装有安眠药、天然气软管、燃气阀和防毒面具等作案工具的旅行包,第三次来到夏雨瞳家门口。他先是试探性地敲了敲门,确定家中无人后,迅速打开房门。
他忽然他忽然想起夏雨瞳有外出时反锁门的习惯,为了不让夏雨瞳发现异常,他开门下楼,在小区里找到一个玩耍的小学生,以十块钱为诱饵,请他帮忙在外面反锁房门。小孩子不解地问:“你既然在里面,为什么还在外面反锁呢?”
华延钧编了个谎话说:“我是警察,要潜伏进去抓坏人,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否则坏人就跑掉了。”
华延钧带着小学生上了五楼给孩子演示了一下,教会孩子后,自己重新打开门进去,在里面喊了声:“锁吧!”
小学生按照他的嘱咐,将房门反锁后,把钥匙扔在了一楼电控门的门槛下。
华延钧开始安然在房子里实施他的报复计划。因为一楼是起居室,睡觉前夏雨瞳主要是在一楼活动,他把安眠药分别放入饮水机、酒和电脑边上的一大瓶刚打开未喝完的饮料中。
放完药,华延钧又一次细细察看夏雨瞳两人的生活。他在楼下的电脑桌下发现一个小抽屉,打开一看,里面有两本红色的结婚证。他拿起来打开,登记照上,夏雨瞳和贺延钟一脸的甜蜜,尤其是夏雨瞳那让他再熟悉不过的笑容,让华延钧突然有了一种负罪感。
她已经不爱自己了,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纠缠?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冒失。可是,门已经被反锁上了,自己不可能从窗户上跳出去,无奈,只有继续呆下去。
下午六时许,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华延钧迅速在阳台上躲了起来。
夏雨瞳夫妻二人有说有笑地进了门,说了几句话,然后拿起客厅的饮料,每人喝了一杯。约半个小时后,华延钧先是听到夏雨瞳说:“怎么这么困,我先睡会儿,睡起来我们再弄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