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兄知道我的身份,又提及西北新起的战事,那就该知道现在我所急需!你猜猜他人出了多少价码?而你又能出什么价码来买你这条命?”
既然话说开了,那这事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陆易水作为西北军营的大将军,出了西北军营,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找乐子。而能让堂堂大将军出马的,必定也不可能是什么小事。想必西北的军粮问题已然严重到刻不容缓的地步!
“陆兄别急,现今朝野动荡,上头根本顾不上西北的战事,这事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想必你也早已上折子禀告过此事,却无人回复对吧?否则这军粮的事又岂能让你亲自离营出马。
可将军你想过没有,你之为是为天下百姓,是为大陆江山,可与你做交易的人呢?且不管同你交易之人是哪路神仙,单看这人手段和心思就知,他想要的可不是天下太平!
吴家现今是什么身份?吴锦诚率领北方大军驻守玉门,吴锦意身在西南驻守姚阳,武威王在军中名声显赫,有好多军中将士皆是他的门人。陆兄,不说老一辈,单就现今这一辈,吴家这三兄弟可没有一个是徒有其名的人。他们一门三将不说撑起了陆家半边天下,却也差不了多少吧。即便上头君主早生忌惮,可也不敢轻易动弹。你说,让你动吴萱萱的人存了何等的心思?他是怕这大陆安宁太久了吗?”
岳南飞停了停,喝了杯茶,看了看陆易水变得阴晴不定的脸,接着说道:“近些年圣上是对吴家有些心思,可他也知道只能慢慢地收回吴家权利,现今是什么时候陆兄比我清楚。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京师那些个王子皇孙可都时时刻刻的盯着顶上那个位子呢。即便陆兄你不争,可你如何能保证最后登上宝座的人能饶了你?你现今入的这一阵营,背后之人可能得你信任?
我素来听说十四皇子对圣上最为忠心,圣上可是正值壮年呢,怎地出来这么多的跳梁小丑惹得圣上不快,十四皇子怎就不表示一下?”
岳南飞越说,陆易水的脸色就越是阴沉。岳南飞说的这些他不是不懂,只是他向来自负惯了,年少从军,一路摸爬滚打到现今的位子,少有吃败仗的时候,自然也就气盛了些。陆易水自信背后那人的手段瞒不过他,他兵权在握,以那人柔弱的性子自然也是斗不过他。陆易水一直以为,那人不过就是同吴萱萱结了怨,又或许是有些别的小心思罢了,可却不曾想,终日打雁最后却被雁啄了眼!
接下这桩事,陆易水一直觉得是自己戏耍他人,想要谁生谁死不过弹指间的事;却不曾想,竟被别人设了个套,自己心甘情愿的跳了进去!
陆易水大笑,越笑越觉得讽刺!他父皇于他重于一切,他却瞎了眼,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这是在帮助父皇,却不想,他是在把整个大陆王朝往战火里推!那人可真真是好本事!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陆易水自诩天资聪慧,却不想竟栽在一个我向来看不起的人手里!还真是好笑!愚蠢!真是愚蠢!”
陆易水一阵笑,笑声爽朗,脸上却满是阴沉狠厉,看得岳南飞心里直打鼓。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反正那吴萱萱也已经逃了,你在我手里,我从不做亏本买卖!你拿出让我心动的东西,我便放你自由!这个交易如何?”
“粮草七千担可够买我的性命?”
“我该说你的命值钱还是不值钱?”
“陆兄切莫取笑,这已算是我能拿出的全部。本就是锦意听说西北军粮吃紧,我才暗自筹备的,只可惜,中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未来得及筹办,就匆匆追着郡主出来。这已算是我的大半家财了。”
“吴锦意嘱咐你让你筹备的?”
这可怪不得陆易水怀疑,毕竟吴家功高震主已是闹得满城风雨,许多人都在拿吴家的狂妄自大说事。这可是与岳南飞口中的吴家人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