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囚牢囚牢,通常建的阴暗而又低矮,而行军打仗,往往是帐篷,很少会有类似的地方。可毕竟很少有,不是不会有!
“廉贞,近日可好?”
“贪狼,你看...我这副样子,可还能算是好?”
来得人衣冠整洁,玄色衣衫罩在他修长的身形上,显得他整个人都是十分的精神。而与之相反的,则是坐在地上的那个人了。
皱巴巴的囚衣贴在他的身上,道道血痕在那囚衣上格外的明显,甚至满是撕裂的痕迹。他的发髻早已散乱,汗水和血水混合着,把一头长发粘成一缕一缕的披散下来。显然,这人经历了十分严厉的拷打!
“好,怎么不好!”
贪狼,也就是方才同姜老将军说话的那人,他的脸上早就没有了温润,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阴翳!
“想想那些死无全尸的将士,再想想那些现在仍然昏迷的弟兄,千刀万剐都算是便宜了你!你现在却还是好好的活着,你说,你怎么就不好了!”
囚牢里阴暗不堪,入目满是刑具和黑色的斑斑血迹。那人苍白着脸,身上满是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伤,伤口的肉外翻着,有的甚至都溃了脓,看起来十分的吓人!可这毕竟是地牢,这里的人个个冷漠,能来这里的人大多也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所以,没有人会同情他!即便是他之前可托付性命兄弟!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中的什么毒?解药在...哪儿?”
廉贞笑着,一字一句的说着。他每说一句话都会牵动全身的伤口,即便坚强如他,也不能在如此情况下保持淡定。虽然身为阶下囚,但廉贞也有廉贞的尊严,他不想在昔日的弟兄面前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想,可,我不信你!廉贞,有些事做错了,是可以回头的;可有些事,错了,就再没有回头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也不会杀了你,你也不会死,你的命该留给主子审判!”
贪狼说完也就离开了。他来这一趟似乎就是为了看看这人死没死,也似乎是想给他一些惩罚。可看着现在如此狼狈的廉贞,贪狼突然间就没了兴趣。就算是惩罚了这人又能怎么样呢?陆易水不会醒,其他弟兄也不会醒,那些战死的弟兄也不会活过来。
就像是他说的,有些事,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再也回不了头了!
贪狼离开之后,地牢又安静了下来,昏暗狭窄的地方就像是一座坟墓,小小的没有光,没有人声也没有风。廉贞的嘴角一直翘着,翘着翘着也就笑了。他看着牢笼外唯一的一点烛光,放肆的笑着。可,笑着笑着,眼泪却出来了,冲刷掉他脸上的泥泞和血渍,形成一道道竖痕。
‘这算什么呢?’刚走到牢狱门口的贪狼站住脚步,默默地听着囚牢里的廉贞笑。他那样放肆的笑着,却能人从心底里感到悲凉!那些无所适从的压抑和感伤,让贪狼说不出的难过!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贪狼恨恨地离开,满心的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他背后的牢狱里,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仍在笑,放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