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里的气氛愈发的紧张了。
政府方面明显加强了对满人的控制。这让原本就穷困落魄的大多数满人的日子愈发的不好过了......
他们是最希望北京能够乱起来的,这样他们就可以趁乱获得一些机会。也不是什么发财,这不太现实,他们就是希望能弄到几个小钱。
不然的话,只怕这些人真的就得饿死。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被这些满人寄予厚望的醇亲王爱新觉罗.载沣却拒绝了带领他们闹事的要求。
不光是一个载沣,那些有身家,有财产的满人也同样不先参到这趟浑水中来......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何苦要跟着他们闹事,把自己的身家都给输了呢?
破败的屋子里,聚集着一群的满人,只不过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昂,一个个垂头丧气,灰头土脸。
有的人拿着半枝卷烟在那“吧嗒吧嗒”的抽着,有的人拿着小半个窝窝头在那啃着......总之这些人谁都没有了主意。
“怎么了,怎么了?”十三爷蕴德一摇三晃的走了进来。
蕴德今天的装扮,让人眼前一亮。
他穿着一件崭新的大褂子,嘴上油光光的,不定在哪里才吃了好东西回来。那块地摊上淘来的赝品表也不见了。
“十三爷,您吉祥。”
“安贝勒,您吉祥。”
安贝勒上下打量着蕴德,啧啧不已:“十三爷,您这是哪发财了?”
“发什么财,咱们这些人能发什么财?”蕴德笑嘻嘻的,掩饰不住一脸的得意:“就是遇到了个贵人,帮衬了咱一把......”
这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朝蕴德那看去。
“十三爷,咱北京城满人里还能有贵人?”
“十三爷,有好处您可得照顾着咱那。”
“是啊,十三爷,当年咱可处得不错那。您瞧大家伙这都过不下去了,您要不帮咱一把,咱可只能抹脖子自杀了。”
一片乱哄哄的,蕴德急忙摆着手道:“甭吵,甭吵,我蕴德可不是醇王爷那样的,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吃饱。这,我给你们带好处来了。”
这群满人双眼冒光,赶紧着把蕴德让到了那日载沣坐的上座。
蕴德卖关子似的清了清嗓子,过了会才说道:“你们知道怎么回事?要出大事了,天大的事!”
只这一句话,已经把所有满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蕴德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反对派......你们知道啥是反对派不?就是那些反对当今政府,反对什么大总统的人。这些反对派那,早就看那个王恒岳不顺眼了,想着法子的要推翻他。这些反对派很多,其中就有一个叫‘满人同宗党’的......”
屋子里的满人们张大了嘴。
还有叫“满人同宗党”的?自己之前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蕴德哪里去管他们在想什么:“这满人同宗党那,是为咱们说话的。他们同情咱们的处境。这不,前儿个他们的秘书长也来北京了,知道给了我多少钱不?两百块,整整两百块钱!”
一片惊呼在屋子里响起。
娘的,怪不得老十三这小子发财了,原来有人给了他两百块钱!自己要有这钱,还坐在这,发的哪门子闷?
“不光是我,大家伙也都有钱!”蕴德得意洋洋,在那炫耀一般地道:“不过那,这钱可也不能够白拿!”
“十三爷,您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蕴德点了点头:
“其实也简单,咱们那,只要往北京市政府门口一坐,大家抗议,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反对派就有了弹劾王恒岳的理由了......”
“弹劾?”安贝勒在那想了一下:“咱大清那会子倒经常有弹劾的,我听说洋人那里也有弹劾总统的例子......”
听说总统也可以被弹劾,满人们一下来了精神。
“要说还是安贝勒见多识广。”蕴德一竖大拇指:“咱们就是要帮着反对派弹劾王恒岳,这事也不会让大家白辛苦,只要大家能在北京市政府门口坐上一天,一人......”
他在那停顿了下:“一人一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