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喊不要紧,立时就有三个苏俄红军奔他而来。这几名苏俄红军虽然听不懂中国话,但他们从声音中判断出史庆阳是这股部队的最高首长。
于是,一个苏俄红军向旁边的两个苏俄红军发出指令,三个人不由分说直扑史庆阳,看那样子是想活捉史庆阳。
史庆阳见三个黑影响他扑来,为了不误伤自己人,他大声喊一声:“口令。”
喊出后,对方没有回应,史庆阳猜测到是俄国人。于是举枪便朝来人射击。
第一发子弹被最前边的俄国人挡住了。后面的两个俄国人,借着史庆阳掉转枪口机会,一下子便冲到了近前。史庆阳再想开枪已经来不急了。一个俄国人纵身扑向史庆阳,把他扑到在地。
一直跟着史庆阳的通迅员蒋立群,开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他发现有两个人直逼史庆阳后,稍微楞了一下,这才明白这是俄国人打到了眼前。
跳起来的俄国人把史庆阳扑到在地,另一个俄国人准备上前协助。
没想到,这时的蒋立群抡起步枪,朝着一个俄国人狠狠砸了过去。
蒋立群的动作够快、够狠,落下去的枪托不偏不倚砸在第二个俄国人脑袋上。
就凭剩下的一个苏俄红军如何能制服的了连长史庆阳。
别看史庆阳被扑翻在地,那是情况来的太突然,接着是他脚下又被一绊。在突然之下,他不倒才怪。
史庆阳倒地后,发现那名苏俄红军跟着压在他身上。史庆阳不由分说,右臂一弯,肘部便狠狠卡住这个苏俄红军的脖子上。紧接着他猛地一翻身,肘弯便回旋到苏俄红军脖子前面,跟着右手一搭,用力在这名苏俄红军头上一拧。只听“喀嚓”一声,这名苏俄红军脑袋一搭拉,脖子断了,立马挺尸。
史庆阳松开手,从地上跳起来,急忙观察战场局势。
这时,公路上还有几处人群在扭打。史庆阳一看就急了,急忙喊:
“三排长。”
现在的公路上已是乱成一团。由于黑暗中看不出人模样,也很难判断出谁是俄国人谁是自己人。只要有人稍一楞神,说不定就会被凑上来的人给上一刀。挨了刀子后,才知道是俄国人干的,到那时,什么都晚了。
史庆阳在受到俄国人一击后,认识到了俄国人厉害。他在想,如果这样打下去,部队非吃亏不可。说不定会有多少军人在黑夜中牺牲。
他非常清楚自己连队的战斗力。他带的这支连队新兵多,老兵少,大多都是十八九岁刚刚成人的青年。
三排长柳春明听到史庆阳在喊他,便快速跑到近前。
“连长,我来了。”
史庆阳从声音中听出是柳春明,于是下命令:“带上几个人跟我走。”
柳春明接着又喊声出几个人名字。
这几个人听到喊声后都迅速跑了过来。
史庆阳临时组成一支清扫队,他要用这些人把战士与俄国人分离出来。
战斗打到现在,口令早被俄国人摸透了,再使用口令,无疑于引着俄国人用刀子往自己胸口上捅。捅透了,还闹不清是谁干的。
史庆阳带着十几个人专往打斗激烈地方去。到了近前便喊:“是不是郑少军。”
如果是我们战士,一听有人问错了,准会说:“我不是,我是刘小伟。”
得,这样回答完全正确。用中国话说出这几个字的必是自己人。于是放过他,转向另一人。
“你是谁?”
问过后,对方迟疑或者答不上来,这必是俄国人无疑。于是,清扫队员便上去三下五除二,或是用枪桶,或是用枪射,手榴弹砸也可已!
一会功夫,就干掉了好几个俄国人。
史庆阳这么一干,战士们也都明白了。碰到有人靠近,弄不清敌我时,便大声问,“谁。”
是自己人便立即回答名字,如果是俄国人,他哪能知道6连战士叫啥。
胡乱答也就是胡乱错。错了没说的,统统干掉。
这样清扫了一会,史庆阳觉得还不是好办法,接着改变主意。对通信员蒋立群说,“通信员,你向战士们喊话,让他们卧倒。”
蒋立群是上海人,普通话虽然说的不太好。但对他的发音,战士们还能听个大概。就是眼前的俄国人,能听得懂普通话,但对突然冒出来的上海话,肯定不行。
史庆阳在身边布置好两挺机枪后,便朝蒋立群说,“开始。”
“6连卧倒,6连卧倒。”蒋立群趴在地上连着喊了几声。
听懂蒋立群喊话的战士们立即趴到地上。就是和地人扭打的战士也松开手,躲开俄国人,迅速卧倒在地。
由于平时养成了习惯,连队的一些指示通常都是通信员传达的。所以,他们对通信员发出的指令也不会产生怀疑。
公路上的中国军人立时趴倒一大片。那些还准备找人打斗的俄国人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他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打着打着,人都不见了,而且还趴在地上。
正当这些俄国人没想明白,还傻楞楞地站着时,史庆阳身边的两挺轻机枪响了。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像割麦子一样,瞬间便将俄国人扫倒一大片。
这股苏俄红军一看不好,撒退便往回跑。
跑的快的隐藏到黑暗中,跑的慢的则被机枪子弹撵上。射中后,一头栽倒在地。
经过一阵扫射后,基本消灭了突进公路上的俄国人。
天空渐渐出现了鱼肚白,些微的晨曦终于在战士们脸上现出了几点晨色。
打了几个小时的战斗,战士们非常疲惫。
好在一排和二排分别占领了两个制高点。山上的和树林里的俄国人因为攻不下来,只能在远距离进行射击。他们放上多少枪,都会受到一、二排的火力回击。
史庆阳终于有了喘息机会,他开始命令电台兵与我军上级联系。
一阵嘀哒响声过后,电台兵高兴地对史庆阳说:“连长,联系上了。”
“给我。”史庆阳从电台兵手里抓过话筒,一口气地汇报了6连受伏击位置。
不一会,天空传来呼啸声。
密集的炮弹纷纷落向对面树林和俄国人占领的高地。
强大的炮火把守在那里的俄国人炸的东跑西蹿。再不跑,非得被炸成烂泥不可。
几天战斗中,苏俄红军领教了中国军队炮火威力。他们非常害怕中国军军队的地毯式轰炸。其密集成度,犹如天上下冰雹般细碎。一次过去不行,还要反复来上第二遍。所以,在这样强大的炮火打击下,没有过硬的掩体工事,还留在这里,其结果必死无疑。
没办法,这股俄国人只好带着遗憾,被迫仓惶撤走。
炮火停下后,山头已不再有枪声,对面树林也是一片悄然。
这时,在一、二排两个高地上有人开始站起来欢呼,公路上也有人举枪给予以回应。
署光撕破重重雾障,终于把第一缕光明撒到这片狼藉战场上。
史庆阳和指导员戴志简单交换了下意见,便带着几个人奔向一排占领的山头。
虽然没有了枪声,虽然消失了俄国人踪影,但史庆阳仍然不相信俄国人会自动撤走。所以,他一到一排控制的山包上,即刻命令钱森构筑工事。接着,又让钱森安排人去占领整个山头的最突出位置。
“钱森,占领制高点,防止俄国人反扑!”
史庆阳下命令道。
“连长,俄国人不是撤了嘛!”副连长马山跟在史庆阳身后问。
“你相信叼着骨头的狗,在没有受到致命打击时,会主动放下嘴里的骨头嘛!”史庆阳一边向前走,一边说,“从火力情况看,这股俄国人不像普通地方武装。万一他们没走,或是杀回来,对我们来说,都是很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