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教室里,他教了很多学生,也躲了很多麻烦和许清菡的寻找,因此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他一整月都在吐蕃,回来后又去了曲里,没有了他这个先生,教室里自然早就没有了学生。
雷方饶有兴致的走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室,看着那块大木板上还未擦去的字迹以及课桌上的一块块小木板,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陈辰。
“第一希望小学?虽然这词儿实在太怪,但我还是明白这意思,可我不信你真有这闲情逸致做一个老夫子?”
陈辰摇摇头,笑眯眯的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雷方眯着眼想了想,感慨道:“概括的妙啊,如此说来,你是打算亲自培养些得心应手的帮手啰?”
陈辰嘿嘿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不过这也算是互惠互利吧,我管这叫双赢,我需要人手,他们也需要一条出路。”
雷方点点头不再说话,又仔细观察一番后走出了教室。
两人仍旧是一路走一路随意聊着,聊了很多,直到装好货告别,陈辰目送着雷方离开。
这个雷方……昨晚在刘家他曾旁敲侧击的与刘老爷子打听过雷方此人,一问之后才知道,雷方比他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
雷家兄弟二人,雷方很早就独自离家出去闯荡,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直到现在依然无人知晓。
雷方在曲里没有什么产业,只有一家令人啼笑皆非的天芳阁,且对此毫不重视。这似乎说明了他的态度,或许建这家天芳阁的初心真如在吐蕃草原上雷方亲口讲的那样,只是为了帮助那些失足妇女?又或者,这是用来掩人耳目以及刺探某些东西?陈辰如此觉得。
神奇之处并不在此,在于没有人知道雷方的真正产业是什么,他并不常回曲里,可每次回来都是出手阔绰,说是一掷千金也不为过。而且只要他回乡,本地知县必定会亲自登门拜访,历任知县莫不如是。
在雷方面前,知县似乎是在巴结他。
这是很能说明问题的,只此一条就足以让人心生忌惮,好比当初的沈淼,那身份也是极尊贵的,但来了曲里仍是沈淼去的县衙,这一来一去,差距可就看出来了。
雷方的能量很大,似乎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儿。甚至有传言称,雷方是很多极知名的大官的座上客。所以长久以来,雷方已经成了整个曲里最神秘也最让人佩服的人。
无人敢小瞧他、无人敢诋毁他。
这倒是合理的解释了昨日在天芳阁里,那些豪门大族家的子弟们在看到雷方对他如此客气和随意时,似乎下巴掉了一地的场景。
看来雷方这个名头还是很好用的,过几天去曲里安顿下来后能不能借他的势、让自己少很多可能到来的麻烦呢?想了想后又觉得不可行,因为在别人看来,若是他真与雷方有过命的交情,显然不会看着他做一个仰人鼻息的小小酒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