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陈辰才是目的所在……
“敢问可是曲里来的陈公子?”
……
“我家老爷和夫人有请公子过去一叙。”
……
有请公子过去一叙……
特地有请、单独有请,这是个什么待遇?
婢女话音刚落,许仲与李显年交头接耳、热火朝天式的谈笑便戛然而止,错愕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额……
陈辰对陆淑颖的爹娘会请自己过去聊一聊早有心理准备,毕竟他是姑家介绍的。哪怕陆家没有一丁点儿意向,冲着唐家的面子也会请自己过去,否则唐家会怎么想?陆家不可能如此不懂人情世故。
只是没想到的是,婢女来得太巧了些,这边许仲才挑拨过不久、李显年正记恨于心还未离开的时候,陆家的神助攻便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刻来!这运气得有多背?
陈辰扫了许仲和李显年一眼,然后懊恼的一拍脑袋。
许仲与李显年的神情仍是很错愕,不同的是,许仲的错愕中带着惊喜,李显年的错愕中则带着咬牙切齿。
想来这对于许仲是意外之喜,本来是随意找一个人给李显年挖坑的,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找到的这个人还真有些特别,竟然能得到陆家单独相请。
相比之下,李显年就很憋屈了。
若李显年是个草包,自然会对这个“情敌”加倍痛恨。若李显年并不是个草包,而是在敷衍许仲,那么陆家这一记“实锤”也会让李显年开始警惕、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对手。
没有什么犹豫,陈辰站了起来,跟着带路的婢女离开了场中。
不去不行啊,人家请你去了,难道还能推?若是能推当初还来干什么?
……
……
今晚的陆家不仅是花园中很热闹,厅中也同样很热闹。
花园中是有意于陆淑颖的年轻才俊以及一些凑热闹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厅中则大多是一些年纪偏大的长辈。
今天这个事儿,对陆家来说是个大事,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会请很多的亲友来聚一聚看一看。
此时在厅中的便是陆家的一些至亲以及交好的故友们。
陈辰跟着婢女跨进厅门的时候,厅里本来是欢声笑语正聊的起劲的。可在他跨进门后,那些声音陡然消失了,无数道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
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可饶是如此,陈辰此刻也感到有些难受有些心慌有些尴尬难为情,因为那些目光中的考量意味太重了,且从头到脚一刻不停的被人打量了无数遍。若是几个人也就罢了,可这是满满一屋子的人啊。
定了定心神,他迅速扫了一眼。
厅中很明亮,点着很多支蜡烛。
坐着站着很多人,绝大多数都不认识,那便不用管了。
目光继续扫过去,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唐家二老以及站在椅子后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唐宁,微微一笑示意后,他将目光移开。
主位红色太师椅上坐的是一个双手拄着拐杖的银发老妪,并不是预想中的陆淑颖父亲,看来这老妪是陆家的老太君了。
在老妪的下首,则是一位年约五十、圆脸长须的中年人,身形比较胖,看其体形与脸色便知其平日里养尊处优。
此时唐宁的爹适时站了起来,乐呵呵的向着他介绍了一番。果然如他所料,老妪乃是陆家的老太君、唐宁的外婆。至于那圆脸中年人正是陆淑颖的爹爹、如今陆家的家主、唐宁的母舅陆泽。
陈辰向着老妪以及陆泽分别恭敬行了个礼,然后抱着拳向着四周也行了个礼。
“你就是陈辰?”陆泽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询问着。
“正是小子。”陈辰恭敬答道。
陆泽抚着长须点了点头,看起来对陈辰的恭敬比较满意。
“能得贤侄看重,大老远的从曲里赶过来,陆家蓬荜生辉、陆某感激之至。”
只是一些正常的场面话、客套话而已,若有谁把这些客套当真、真以为陆家感激你,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陈辰也随之客套了几句。
到此时为止,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一个内敛恭敬,谦恭有礼且不露任何锋芒;一个真诚客气,面带笑容使人如沐春风没有压力。彼此一问一答都做足了表面功夫,算是相得益彰。
“听唐宁说,贤侄无论是在曲里还是在大宋,都是睥睨四方手下无一合之将。陆某老了,也孤陋寡闻了,未曾想到在文州的地界上还有贤侄、还能出现贤侄这等英才,今日一见……”
“你就是那陈辰?”
笑眯眯的陆泽并未说完,而是被人极不礼貌的打断了。打断他的声音很清脆,娇滴滴的让人听了心里很舒坦。
不过语气让人并不如何舒坦。
这声音来自于一个身着镶着金边的红色襦裙女子,此女从厅后的一扇门中走了进来,站在那老妪身后,如此说着。
你就是那陈辰?与陆泽的开场语一样,不过多了一个“那”字。
虽然只多了一个字,但结合语气,内中的态度还是很不一样的。陆泽那句是待客,是为下一句作引子。而有“那”字的这一句,则是多了一分好奇,几分质疑。
看来这个红衣女子便是那陆淑颖了,陈辰抬起头好奇打量了一眼。
离得稍有些远,虽然厅内明亮,但终究是晚上,所以看得并不太真切。不过仅以此时所见,陆淑颖的文州一枝花之名并非浪得虚名。
很窈窕的身材,很白皙的皮肤,说是肌肤胜雪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