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鼻子里流的血能流到口袋里去吗?”
血……血渍?宋三愣了好一会,然后陡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失魂落魄的倒在了椅子上。
那只老鼠被捉住后,为了方便控制,他把老鼠的脑袋给踩扁了,随后就装在了口袋里,那血肯定会流到口袋里。
可这王八蛋到底怎么想到的?
此时宋三恼怒之及,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才能把这事给解释清楚了。可想来想去,他发现能找的借口已都被陈辰先前的问题给堵得死死的。
唯一能沾上边的便是鼻子里流的血,要鼻子里的血怎么会流到口袋里?手沾上的?可手上没有血啊,而且痕迹也不对。
怪不得这王八蛋问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陈辰走到先前痛揍宋三的那张桌旁,拎起那只死老鼠回到冷锋面前,然后指着晃悠的老鼠说道:“冷大捕头请看清楚了,这只老鼠是被人踩扁了脑袋死的,脑袋上的血渍到现在还在。”
“请冷大捕头解释一下,为何宋三的口袋里会有血渍?为何我不用看便能知道宋三的口袋里有血渍?甚至于我还能知道是右侧口袋里有!”
“我们先前就说过,老鼠是宋三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所以我敢与大捕头打个赌,若宋三的右侧口袋里没有血渍,我束手就擒任你摆布。但若反之,还请冷大捕头给我一个交代!”
“还有,有请冷大捕头亲眼看一看,看一看宋三的这些手下,有哪个正常人吃饭会带着刀子的?这是想做什么?”
“这便是你冷大捕头口口声声的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恶人?这便是你所谓的不让恶人为祸百姓?”
冷锋的眉梢一直在抖,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许多。
宋三……他不由转过身看着宋三,此时的宋三正如一滩烂泥似的捂着袋口倒在椅子上。
呵呵……冷锋又将目光投向刘轩,发现刘轩竟然低下了头。
这他娘的叫个什么事?
这个脸丢得够大了!
偏偏他还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捏着鼻子受着。
可想而知,这事会对他的声望造成怎样的毁灭性打击!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本来手到擒来的事,竟然就这么被翻盘了?到了此时,冷锋仍旧有些不敢置信。
可事实胜于雄辩。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到此处的?又到底是怎么留意到这么微小的细枝末节的?
果然如他所言,在他面前,今天自己这个捕头确实不合格。摒弃今天的特殊目的不说,就这份心思也是他有所不及的。
冷锋看着围观群众的道道目光,只觉得无地自容。
虽然他另有目的,但此时仍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冷锋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对着陈辰拱了拱手。
这便算是道歉了。
冷锋走到跟着他的两位捕快身旁,轻声吩咐了几句,随后便走向门口,在吃瓜群众的异样目光中挤出了人群,随后消失在旁人的视线中。
留下的两个捕快则是押着宋三以及那些手下鱼贯走出了酒楼。
押走是肯定要押走的,这是陈辰要的交代。哪怕是押到衙门再放了,这个姿态也必须做出来。
捕快与宋三等人都已离开,陈辰这时才似乎想起了什么,火急火燎的追了出去。
“钱……钱……钱……”
钱个毛!陈辰懊恼得一拍脑袋。
人已经走远了……
妈蛋,这两桌子菜都是钱啊,岂不还是让宋三这帮杂碎白吃了一顿?
亏了亏了,没来得及把钱要回来。
不过……好像也不亏,毕竟胖揍了宋三一顿,打的很开心的啊。
还是亏了!还有个被打伤的伙计没算进去呢。
陈辰哭丧着脸想着,心道今儿真是太不吉利,第一笔钱就没收回来,等会大管家又要开始埋怨。
正懊恼着时,感觉到身边有人经过,于是抬起头,发现是刘轩。
他在看着刘轩,刘轩也在边走边打量着他,不仅打量还向他微笑点头,于是他也向着刘轩点点头。
活生生的一出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这家伙不可小视啊,这是这二人此时的共同想法。
陈辰重新走回到店里。
尘埃落定了,此时的柳琛自然是没脸见人的。
偷鸡不成反蚀了好几把米……
柳琛站了起来,低着头弯着腰便想离开,却被陈辰张手拦在了门口。
“柳大公子这是想吃霸王餐么?要不要咱也上衙门走一趟?”
柳琛愣了愣,却连头都不敢抬,只能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陈辰手上,随后灰溜溜的逃了。
逃了……
连与他同行的死党们都不顾!
陈辰捧着银子哈哈大笑。
这锭银子价值可不低,远远超出了柳琛在酒楼里的消费。
赚钱了赚钱了。
随后柳琛的几个死党一个接着一个走到自己面前,交了饭资后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离开。
今儿这事……太丢人了啊!
陈辰可不在乎他们感不感到丢人,只要你把钱拿出来就行。
而且都是不问价格,直接掏出钱。
小银踝子又收了两个。
有钱人啊,啧啧,都是有钱人,有钱人就是好。
此时银子虽然流通的少,但却值钱的很,实打实的硬通货。
随着柳琛死党们的离去,便是曲终人散了,留下的那些读书人也一个一个的走了。
这些人是庆幸的,幸好没有胡乱站队,否则日后还拿什么去见人?
不过这酒楼的菜的口味还真不错,价格又非常实惠,若能安定下来然后维持下去,还真是得经常光顾。
……
吃瓜群众都走了,过了一会,马苏也告辞了。
对于马苏今天的仗义直言,陈辰很意外也很感激。
若非必要,正常人都不会愿意得罪宋三这样的人,但马苏偏偏做了,足以看出他的品性。
当然,陈辰不会忘了提醒马苏注意安全。
幸好无赖们已经都被带走,不会有人能跟踪到马苏的住处,只要回到家,将来即使混混们再想报复,又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