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龙听说梅姑今日要带着荆明去广陵府采购药材,一大早便守在门口,见荆明白脸红颜春风满面的从禁地方向走出来,惊讶的问道:“哟,首席大法师空空子修了边幅还真是英俊无比的白面书生啊!这春风满面的是从何而来啊?莫不是从梅姑居所出来?”
荆明见是贺一龙,心想这小子看到自己从这里出来,必定猜到了八九分,微微惊悚了片刻后,镇定自若道:“原来是二当家啊!你别吓我了,谁不知道私闯那禁地是要砍头的,空空子这脑袋还想多悬挂几年呢!不知二当家又在这门口鬼鬼祟祟干什么?莫不是要闯那圣女禁地?”
“胡说,我怎么会闯禁地?”贺一龙愤怒道。
“是啊,连二当家都不敢闯那禁地,空空子又岂敢?”荆明辩解道。
贺一龙显然不相信他的话,那个方向只有一条通向禁地的路,他必定已经私会了梅姑,顿时醋意大发,从腰间拔出火枪顶着荆明的脑袋,大声喝道:“少跟老子打马虎眼,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快说,你去那禁地做甚?是不是私会了梅姑?你那日破解了她的回文诗,老子就知道那小骚货对你动了春心,想不到你们竟然背着我私会苟合!”
真是天大的笑话,自己一个土匪头子,还说我不是好人!老子即便上了你们圣女,又与你有几毛钱关系?荆明见他用冰冷的枪管顶着自己的脑袋,虽然有些恐惧,但是听他侮辱梅姑,心里气愤不过,便挺着腰杆怒视着他道:“二当家,你如此侮辱圣女清白,其心必异,你可别忘记了,老子是梅花会的首席大法师,你他妈的敢拿枪指着老子,就不怕老子做法将你废了么?”
“老子怕你个俅,大法师又怎样?梅姑是梅花会的圣女,也是老子心里的女人,你敢打梅姑的主意,就是欺负到我贺一龙的头上了,老子就杀了你给信众一个交代!”贺一龙显然已被醋意冲昏了头脑,食指缓缓地扣动扳机要开枪杀他。
荆明横眉冷对,突然对着他背后大喊一声:“梅姑,你来得正好。”
贺一龙回头去看,空空荡荡的禁地门口哪里有梅姑的影子,方知上了他的当,正要回头来收拾荆明,却见那荆明脑袋一偏躲过他的枪口,随后双手用出吃奶的力道将他的枪口调转方向对着他的额头。
几乎在一瞬间,扳机扣动,发出一声尖利的枪声,贺一龙的额头现出了一个杯口大的黑洞,双眼怒视着荆明,缓缓地倒了下去,他到死都不明白这大法师为何敢与圣女暧昧,而且竟然敢对着他开枪。
老子杀人了?荆明看着倒在地上的贺一龙和手中发烫的火枪,心里扑通直跳,顿时呆在那里,脸色苍白。尽管他是一个想取自己性命又觊觎梅姑美色的恶人,自己不过是正当防卫,但是这毕竟是他亲手诛杀了的一个鲜活生命。
枪声在山谷里传荡,引来了梅姑,她惊慌的跑出来,见到眼前的情形不禁呆了,大声喝道:“空空子,你发疯了吗!”
荆明从痴呆中醒了过来,怯声说道:“自卫,我这是自卫的!”
“你放肆!你敢杀我二当家!别以为我这几日宠着你、护着你,你便可以在苍翠山上胡作非为。”梅姑突然从腰间拔出枪指着荆明厉声问道,还没等到他回答,便又柔声说道:“你要我如何向各位兄弟交代?”那声音茫然,既像在问荆明,又像是在问自己。
荆明直直的看着梅姑纠结的神情,抬起手将她的枪缓缓拿了下来,说道:“二当家对梅姑心怀不轨,觊觎之心已久,是一颗定时炸弹,今日又遇见我从禁地走出来,我担心梅姑今后的安危,才顺手除了他。”
“我是问你,你杀了二当家,我如何向兄弟们交代?”梅姑怒问道,一双媚眼神情复杂。
“二当家私闯圣女禁地,企图亵渎梅姑,被首席大法师掐指算到,狭路相逢将其击毙,保护了圣女,为梅花会除了一害!”荆明镇定自若道。
正当此时,众匪人闻到枪声赶了过来,见此情形,问道:“梅姑,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