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明回头,惊愕不已,原来真的是旧友,看来自己在陆安见到的背影真的是他。便四周打量了一眼,对那人笑道:“老兄,真是你啊!那老李头呢?”
此人正是白面,见荆明走近,也未说话,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荆明走向竹林深处。
一个狭小的空旷处,一中年男子端坐在案几前,案几上摆着一张古琴,泡着一壶浓茶,身后站着两名黝黑的壮汉,一看便是身怀绝技之人。
荆明高喊一声:“老李头,好久不见啊,原来你也来了金陵!”
那两名壮汉见荆明如此轻浮,微微往前移了一步,老李头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可惊慌,你们都退下!”那将人才正定起来,缓缓退了出去。
老李头眼睛微微眯着,望他一眼,不疾不缓的道:“荆先生,真是有缘啊!”
“你是金陵人么?为何在此如此闲适?”荆明胡乱问道,一双眼睛往他身上搜去,想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敲诈的。
“呵呵,我也是跟你一样,路过金陵,听说你打了大胜仗!特意叫你过来恭喜一下!”老李头不紧不慢的说道,眼眸里透出一阵威严和狡诈。
一提到打仗,荆明心里就冒火,也不管坐前是谁,冒着嗓门就感道:“老李头,莫说那打仗了,我替那皇帝悉数拿下了梅花会,那狗皇帝却是不问青红皂白将我给撤了,真是天下昏庸第一,世上卑鄙无双。”
那白面顿时已吓得战战兢兢,浑身颤抖,狠狠的盯着荆明。
老李头的脸色开始有些铁青,嘴角的皮肉微微抖了两下,眼里放着凶光,似有万千杀气,随即却强忍着怒火,深呼吸一口,缓缓的恢复了过来,白面看见老李头没有动怒,方才缓和了一下。
老李头淡淡的抿了一口茶,示意荆明坐下,随后正色道:“你如此辱骂皇帝,就不担心项上人头么?”
荆明毫不客气的坐在老李头身边,哈哈的笑了一声,显得有些悲壮,随即轻道:“你不会出卖我吧?”
老李头呵呵一笑:“不会,我也不喜欢那皇帝,不如我们一同骂一下。”
荆明似乎得了知己,端起桌上茶水就要喝,却被那白面呵斥住了:“大胆,这茶是你喝的么?”
荆明一看,那桌上只摆了一个茶杯,正是老李头的茶,便不屑道:“你们如此待客么?也不知道给我倒杯茶喝!”
老李头当即大笑,吩咐白面去倒了茶来,荆明轻呷一口,感觉清凉芳香,竟是上佳的陈年普洱,戏道:“老兄,你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主动拿出来了,真是小气。”
那白面见他与老李头越来越近乎,竟然称起了兄弟,脸上又是一阵抽搐,却是不敢正眼瞧老李头一眼。
老李头尴尬的笑了笑道:“抱歉,那些下人太不懂待客之道,不过你这茶也喝了,可以继续骂皇上了么?”
荆明听他要骂皇帝,仿似来了神,又骂道:“那皇帝日日沉浸在讴歌赞美之中,酒池肉林夜夜笙歌,自以为天下歌舞升平,哪曾听见反对甚至辱骂的声音?何曾想过有人粉饰太平,以蔽视听?如果一个君王不听一些反对的声音,这个国度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老李头脸色十分难看,轻问道:“你知道皇上心里没有江山社稷,没有黎民百姓?”
荆明冷笑一声,道:“看得出啊,他把好好的一个大越搞成这个样子,内不富百姓,致使天灾人祸不断,饿殍遍野,外不强兵力,致使东西两面受敌,国土轮丧,强寇横行,万民如在炉火上熏烤,他那皇帝躺在女人的温柔乡里,可曾知道?”
“狗奴才,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