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明看着那一截白皙光滑的手臂与她黝黑的脸形成了照明的对比,不禁久久的盯着她看了看,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坏坏的想法,这自幼在山野河道边长发的女子,那味道肯定有别于高门大户里的小姐了,那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自然的、原始的风味,没有丝毫掩饰做作。
“荆先生,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儿郎都是带着这般欺负人的目光么?看得人家好自心慌!”
阿萍自幼与爷爷在穿上长大,心直口快,没有心机,见荆明那般看着自己的手臂,抬头便问。
荆明方知自己有些失态,忙收回自己那色眯眯的眼光,支支吾吾道:“不……不是,阿萍姑娘千万莫要误会,我是觉得你的山歌唱得好听呢!”
“咯咯咯咯……”阿萍发出一串轻笑,道:“你个笨蛋,说谎都不会说,山歌好听,与我这手臂又有何干了?刚才我唱歌的时候也未曾听你说过!你明明是不怀好意的看我,却找起那诸多借口,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我……我这人生性愚钝,反应有些迟半拍,你莫要见怪!”荆明嬉皮笑脸道。
阿萍仿似得了荆明的激励,掀开船舱的布帘,对着那清清江水又启唇清唱:“眼望娇娥年二八,登林的笋正发芽,人正年轻花正茂,恰好风流贪野花……”
船家女长期在河道上,唱唱船歌歌山歌就是排遣寂寞的最好方式,这阿萍也是一样,山歌张嘴就来,这一曲优雅高远,与情景暗合,最是撩拨人心,似是看透了荆明色心,在讥讽他一般,竟使荆明有些脸红起来。
可是荆明何等脸皮?马上恢复镇定,拍手道:“阿萍,你的歌唱得真好听。”
正拄篙入水的老爹笑着道:“荆先生,我的孙女儿是这大江航道上著名的百灵鸟,不知有多少儿郎喜欢她呢!”
“爷爷,休要胡说!”阿萍伸出脑袋上对着老船公嗲声道。
“好,爷爷不说了,你们聊吧,哈哈哈哈……”
“荆先生,看你也是个读书人,不知你会唱山歌么?”阿萍笑道。
唱山歌?这有何难?虽然没有唱过,但却是听过无数,尤其是那句“白花花的大~腿水灵灵的逼,这么好的地方留不住你……”印象深刻,荆明嘿嘿笑道:“略之一二。”
“太好了,快唱给我听听!”阿萍急切道。
荆明想了想,随口唱来:“三月鹧鸪满山挪,树头画眉离了窝。江中鲤鱼跳出水,要听妹妹唱情歌。”
阿萍脸色一红,白了他一眼,将一杯浓茶递给他,站立起来,扶着船栏,唱道:“山歌不唱忧愁多,大路不走草成窝,哥哥想要听情歌,敢问色心有几何?”
呵呵,这渔家女子真有意思,荆明感觉十分刺激,又唱道:“拿起镰刀会割禾,拿起竹篾会织箩,如今遇上渔家妹,鱼水结交情如何?”
荆明言语轻佻,极尽调侃之能事,阿萍却是淡淡一笑,脸上如绽开的浪花,一双美丽的眼睛似在说话,唱道:“风吹云动天不动,水推船离岸不离,花心哥哥言如蜜,妹心似铁终不移。”
还未心动?来点绝的,荆明细细一想,又唱道:“哥哥妹妹情绵绵,我俩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阿萍黝黑的脸上微微一红,眼神迷离,显得更是迷人,心想这人歌词写得如此撩人心弦,竟是她从未遇见过的山歌高手,不免刮目相看,又羞涩道:“奈何桥上望穿眼,哥哥尽把妹妹骗,人生三万六千日,何敢奢望到百年?”
“哈哈哈哈……”
那老船公哈哈大笑,道:“阿萍,这次寻到一个可以与你对唱三个回合的高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