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闹得如火如荼了,荆明原本就是要为布谷老爹祖孙出头的,此时岂能还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船舱里?他掀开布帘,缓缓走了出来,对着刘笃辉就直接骂了一句秃驴!
刘秃子见阿萍客船里钻出一个外乡人,竟然如此直白的侮辱自己,顿时暴跳如雷,指着荆明呵斥道:“哪里来野种,敢骂你家爷爷?”
阿萍见他真要为自己出头了,心里感动异常,轻颦双眉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担忧道:“阿明哥,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快快上了岸赶路去吧!”
荆明呵呵一笑,走到她身边,轻道:“阿萍妹子,没事的,待我降服了这不听话的哈巴狗,再赶路也不迟!”
随后又对刘秃子道:“哎,秃驴,老子知道你是一个野种,当年你爹和你奶奶生下你叔叔,其实那是你哥哥,后来你那哥哥又和你娘生下了你,可怜你爹到最后,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他儿子还是他孙子!”
刘秃子刚才骂了他,他岂能咽得下这一口气,便拐弯抹角的将他骂了回去,刘秃子听得他这一番拐弯抹角的戏辱,气得脸上青筋暴起,嘴角都已歪了,顿时怒道:“你……你……你是何人?敢管老子这闲事?”
一众渔民听得哈哈大笑,这刘秃子平日里狐假虎威,在荆楚渔寨里横行霸道,谁人敢如此直白的戏弄他?这个陌生的年轻了一出口就骂了他祖孙三代,甚是解气!
阿坤竖起大拇指,呵呵道:“兄弟,有种!”
荆明对着阿坤淡淡一笑:“过奖了,老弟,你这般挥戈反抗,也是难得!”
随后又对着刘笃辉嬉笑道:“在下姓祖,单名一个宗字,你没听说过么?”
刘秃子皱眉,轻哼一声,嘴里嘟囔道:“祖宗?”
“哎,乖孙子,真有礼貌!”荆明哈哈笑着应了一句。
刘秃子困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众人却是又一顿好笑,阿萍妹子捂着嘴,笑得一俯一仰,脸上去绽开的黑玫瑰。
荆明得意了一番,又威严道:“乖孙子,你休管老子是谁,见了祖宗还不下跪!”那脸上神情甚是威怒。
刘秃子见他气势不凡,说话油痞且又咄咄逼人,一时摸不清他的来路,竟然愣在哪里不知如何应对。
荆明见状,又对着众乡亲演说道:“乡亲们,赋税是国家的经济命脉,我们应当如数缴纳,支持朝廷国库开支,这是我们大越百姓基本的觉悟。但是,如果赋税高过了老百姓的承受能力,就已变成了洪水猛兽,会将百姓一步步淹没和吞噬,这便是一种苛政!这渔税渔赋原本是朝廷和东家应得的,但是过了必要时限度,渔家一年辛辛苦苦得来的钱财,尚且不够糊口,却又要上缴七成,民不聊生,积怨颇深啊,这样不公平的事情早就该反了。”
众人听他如此一顿快言,均是点燃了心中怒火,顿时一个个跟着吼了起来:“小伙子说得好。”
“这位兄弟看来是一名读书人,说出来的话,道出来的理,比我们这渔家粗话要深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