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女人般的动情哭了,荆明似乎又有些不忍心再骂她,虽然他是令人生厌的玻璃,毕竟他们还是有深厚的友谊基础的,若不是因为他是玻璃,荆明一定可以跟他成为好兄弟。此时见她落泪,荆明走上去,自我解嘲道:“你还哭?从昨夜到现在,你都强吻我三次了,我都没哭!骂你两句,你就哭了!”
“噗嗤!”
梅兰风破涕为笑,用两个食指背抹了一把眼泪,瘪着嘴笑道:“也不知道昨夜是谁靠在树下默默流泪,你以为我没看到么?”
荆明白了她一眼,走到白马旁,对着它呵斥道:“你寻死么?”
“你还好意思说它,你突然让它偏离路线,又使劲夹它的肚子,它受了惊吓才不愿停下来的!”梅兰风走了过来,用自己的脸轻轻的贴在雪龙脸上,一只手缓缓的给它梳理毛发,稳定它的情绪,过了许久,才对荆明道:“行了,你骑上去,再也不准逃跑!”
两人又骑着汗血宝马奔了整整一天,有了上午的教训,荆明再也没有动过逃跑的念头,这一天无事,荆明虽然厌恶梅兰风,但是总觉得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个变态玻璃的身躯仿佛比华小姐、宁小姐的身材还要姣好!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他的贼船!
到了黄昏,两人已跑到汉阳城门,守城的兵士见了梅兰风名帖,慌忙带着他往兵工厂奔去,并急急去向兵工厂总督造禀告。
总督造叫丰子归,是一名三十开外的精壮男子,也是梅兰风的心腹,要为大越打造最佳的火器,必须得用最可靠的人,这一点,梅兰风比荆明有经验。
大越兵工厂坐落在汉水与长江的交汇处,几条长长的码头伸向厂内,直达仓库,这是为了方便武器的运输,大门口摆放这两座锈迹斑斑的大炮,十多名手持火枪的兵士守候在门前,以守卫场内的武器不被掠夺。厂内每隔几十米便有一座小房子,里面是储存和炒作火药的车间,间隔距离是为了防止连续爆炸和燃烧。
再往里走便是三座庞大的仓库,里面储存着各类战备军需武器。最里面一个仓库只剩下断壁残垣,残留着的几处墙壁也是熏得漆黑,一群工人正在废墟中挖掘被掩埋的武器,看来就是前几日发生爆炸的地方。
“属下叩见右将军!”一高瘦男子从厂房里跑出来,对着梅兰风拱手行礼道。
梅兰风看着垮塌的库房,万分心痛,上前扶起他:“丰督造辛苦了,不必多礼!”
丰子规诚惶诚恐,怯怯道:“属下办事不力,致使兵工厂遭受巨大损失,请将军责罚!”
“朝廷对此事自有责罚,你先说说事情原委吧!”梅兰风道。
荆明环顾左右,未见到华旭东的影子,等不及了,忙对着丰子规问道:“丰督造,华旭东何在?”
丰子规这还没有向梅兰风禀报情况,见这满身尘土又双手缠着纱布的人插嘴,心里有些不快,问道:“阁下何人?”
“他是我的朋友,你唤他荆先生便是,快去将华旭东寻来见他!”梅兰风令道。
丰子规见一向傲慢严谨的右将军对他如此客气,便不敢怠慢,急忙拱手应道:“华旭东受了着皮肉伤,已无大碍!”
“兄台,不如你去寻他,与他好好叙叙!”梅兰风笑道。
荆明想了想,临走之前景王殿下有交代,要他探听武器损失情况,此总督造必定会很梅兰风说起,便嬉笑一声,呵呵道:“贤弟过虑了,家国大事胜过小舅子,愚兄怎么会舍大家而顾小家呢!继续,我们继续谈谈武器损失情况!”
梅兰风瘪嘴一笑,这人说大话也不脸红,何时见他如此关心朝廷兵工厂了!便对着丰子规道:“丰督造,是啊,快说说人员和新式火器的损失情况!”
丰子规瞥了一眼荆明,面露难色,这新式火器是朝廷特级机密,生产和损失情况更是不能与外人道,否则便失去了克敌制胜的主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