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梅兰风正不知如何回答他那问题,见他竟然斜靠在自己身上睡了过去,长叹一声,喃喃轻道:“风儿定是与你有所区别,也只有你这傻瓜与我日夕相处,拥过我、抱过我、搂过我,还被我半推半就的亲吻过……”
想到这里,梅兰风淡淡一笑,脸颊露出片片嫣红,眼波流转之间带着脉脉深情,似是十分幸福,又接着自言自语:“却硬是没有发现我的性别,难道辨我是雌雄就那么难么?不知是你真傻呢,还是我伪装得太深!倒是真的希望那一夜偷袭风儿胸脯的人就是你这傻瓜!”
想完这一切,举目望着笼罩着浓浓雾气的茫茫沼泽,又将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抱着他的头缓缓的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亲昵的触摸着他脸上的胡须,枕着他睡了过去。
“将军!”聂峰走过来轻声喊道。
“莫要做声,今日就在此歇息了,大元帅太累了!”梅兰风抬手一个手指轻声应道。
“明白,属下正想问这个事呢!你与大元帅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搅了!”聂峰撇着嘴走了过去。
今夜异常的冷,中秋的草原上刮着刺骨的寒风,中军帐篷和两人的棉衣都已被那场洪水冲走了,几人都只是在湿地上露营,穿着单薄的衣服抵御严寒。
梅将军紧紧抱着荆明的脑袋,勾着腰,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抵挡着着草原上肆意妄行的寒风,荆明睡得很熟,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夜慢慢的深了,空阔的天际中漂浮着几颗忽明忽暗的星子,一轮满月挂在天幕上,整个死气沉沉的沼泽地披着一层银色的夜衣,如流光飞舞。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梅兰风淡淡的看着月光,想着一年前与他广陵相见时、情窦初开的懵懂时光!若不是广陵那惊鸿一瞥,画舫为他而停了下来,怎么会修得今夜的浪漫温馨?纵使在这盐沼泽地里生死未卜,她也感到幸福无比!
一阵寒风袭来,使得荆明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嘴角蠕动,喊了一声“森额尔”,眼角流出两行浑浊的眼泪,随即转过身子,将梅兰风抱了起来,又梦呓的说了一句:“让阿卡好好抱抱你!”
“兄台!我是风儿!”梅兰风轻轻的喊道,眼眶湿润,顺势与他紧紧的拥在一起,想必他的心里还在想着维吾尔少女阿依莎,心中又是一阵愧疚,随后附在他耳边,学着阿依莎的语气轻道:“阿卡,你的森额尔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两人相互搂着彼此的脖子取暖,脸贴着脸,耳鬓磨着耳鬓,无论草原上的风有多冷,仿佛再也吹不凉他们体内沸腾的温度……
清晨的草原结满了露水,两人头上的发丝晶莹剔透,却是整整一夜都没有改变过姿势,直到晨雾消散,还是那般亲昵的拥抱着,似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彼此枕着对方的手臂!
聂峰、小飞和九儿三人双手冷得交叉,佝偻着身子,慢慢行走到他二人身边,望着这活生生的春宫图一般的睡姿,感概万千。
“天亮了么?”梅兰风睁开眼睛,见到三人愣愣的盯着自己和荆明,慌忙推开了他,绯红着脸站立起来,低头问道。
“梅将军睡得真是熟啊!也不怕这寒风凛冽!”聂峰阴阳怪气道。
“真是羡慕你们,抱得那么紧,我却是冷了一夜,根本无法入睡啊!”小飞却是哆嗦着身子,不无羡慕道。
梅兰风瞥了三人一眼,脸庞红晕更是明显,撅着嘴道:“小飞兄弟,你也可以抱着九儿入睡啊!”
“将军!你何故要拿九儿开着玩笑?”九儿羞涩的低着头。
“唉!”小飞叹气道:“我昨夜冷的受不了,原本倒也是想抱着九儿兄弟一起睡,岂知刚躺到她身边,便被她莫名其妙的打了一记耳光,到现在还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