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诋毁我的不是她,而是你们那帮昏君佞臣!”荆明翻了一个身,继续闭上眼睛昏睡起来,想起那恼人的樱花儿,心中有些气愤,却不得不佩服她的离间计,仅仅一纸无人对质的书信,就让他们君臣不和,皇帝老儿拿自己的驸马开刀,嘴里喃喃道:“樱花儿虽然可恶,但是那皇帝原本就是一个卸磨杀驴的昏君,我说错了?!”
梅远年叹一声道:“老夫不想跟你辩解,你声音小些便是,莫要让外人听了!你自己说不清户籍,还怪得了谁?若你不是风儿和梅蕊钟情的男子,便是老夫也有所怀疑啊!现在只有靠你自己去证明清白,只要你有办法击退倭人,老夫马上去皇上那里给你求情,让他放你出去,还你清白!”
“要打兔子了,才想起狗?”荆明冷笑道:“岳父大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死牢里有吃有睡,梅蕊还天天来陪我,我会冒着生命危险再去给那昏君卖命?!”
梅远年吹着白胡子,摇头道:“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家国社稷比我们读书人的性命还要重要,*******,*******,这些道理你都不懂么?你莫要因为怨恨皇上而放任大越苍生涂炭啊!即便皇上和群臣辜负了你,你也不能负了天下人!”
“哈哈哈哈……”荆明爬了起来,仰头一笑:“岳父大人,你真的认为小婿有那么高尚么?!我告诉你,我荆明没有那么伟大,这大越又不是我荆明的大越,天下也不是我的天下,谁当皇帝还不是一个样?倭人来了,想必也不会为难小婿,到时候,小婿还可以向倭人求情,也给岳父你封个一官半职,继续替倭人管理大越朝政,咱们翁婿一起拿着倭人的俸禄,岂不是比在那昏君手下干活舒服得多?”
“大逆不道,胡言乱语,辱没斯文……”梅远年气得浑身发抖,拂了一把衣袖,背着手走出死牢。
荆明呆呆坐在牢房一角,看着那堆放的一摞干草已被春潮浸得湿透,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还是没能改变甲午海战的历史命运,幸亏自己在这死牢里,若是让他去领兵与倭人拼杀,或许现在他便真的是大越的罪臣。
黄海水师全军覆没,幸好他早已叫华旭东将一些新舰艇藏在了旅顺港,可是仅有那些舰艇又如何?能战胜倭人?倭人一旦突破大越海上封锁,必将派遣大量陆军进入大越,这是历史所趋,大越命运危矣!
可是他现在已经身陷囹圄,已是阶下之囚,大越命运又管他个鸟事!他心里只想着那几个娇妻和刚刚满月的儿子荆玉满堂,想着儿子明天就要满月了,一定是长得白白胖胖像他一样聪明,心里掠过一丝慰藉,懒得再想那家国社稷!
到了晚上,宁明德又来开导他为大越效力,以自证清白,要他献出攻占击退倭人良方,荆明自然不置可否,对那皇帝和大越朝廷死了心。
漫漫长夜过去,荆明今夜有些莫名其妙的失眠,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到了次日,睡眼惺忪,便见狱卒又押着一个满身污垢的男子走了进来,投进他隔壁的牢房里,荆明有些欣慰,终于来了邻居了,回头去看:“兄台,你又为何事得罪昏君?”
那人撩开乱发,露出一对红肿的眼眶,两人对视,均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