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桐不是什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她热情又活泛,总是大大咧咧积极向上,就像是一株盛开的向日葵一般生机勃勃。
但是现在她却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楚俏俏,对于那个女人,她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是厌恶到了极点。
韩晓躺在病床上睡得很沉,韩彻微微俯身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测量了一下温度,高烧渐渐降了下去,韩彻眉目微微舒展,他为韩晓仔细的掖好被角,这才和叶桐推门一起走了出去。
病房门一合上,叶桐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就爆发了出来:“楚俏俏她想干什么?!她一定是故意的!晓晓这么久不出去,一出去就碰到了她,这也太凑巧了吧!好好的c市她不待着,为什么要来t市?!她想干什么?!她是因为股权的事情心里不忿,想要报复你?!还是纯粹想要满足一下她的变态心理?!”
韩彻将她揽进怀里,轻轻的拍了拍,温声说道:“你不要激动,别这么偏激。”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温和,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但是却很疲倦,很苍白。
叶桐拽着他的衣袖,剧烈的喘息着,良久才平复过来,她沙哑着声音:“对不起。”
她道:“我不该带着韩晓去街上这么长时间,不该将她一个人放在那里自己去排队,我不该这么大大咧咧,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带着她出去玩,晓晓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错不在你。”韩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安慰:“你不要自责。”
韩彻说这不是她的错,她没必要自责,但叶桐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韩晓是韩彻的眼珠子,是韩彻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叶桐多少都会觉得内疚和恐惧更多的则是怜惜与不安。
韩晓的高烧断断续续了三四天终于停止了,韩彻将她接回家修养,钟离也过来看望顺便了解情况。
他们三个坐在阳台上的沙发里,钟离望着正在客厅和夏午阳玩游戏的女孩,问道:“听说她当时发出了声音?”
叶桐点头,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确实发出了声音,但是那种声音真是…………。”
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喊声,尖叫又疯狂,那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声音。
韩彻问钟离:“你觉得她现在的情况是?”
钟离点燃了一支香烟,细长雪白的女士香烟在她指间慢慢的燃烧,她道:“这是好兆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于尝试开口说话了。”
叶桐皱眉:“我很担心她,任何人听到她的喊声都不会认为她的病情减轻了。”
韩彻也皱了皱眉,并不是有多放心。
香烟燃成了一截苍白的灰,钟离弹了弹烟灰,她抬头看着他们,正色道:“外界的刺激会让人崩溃,也会激发人的本能,晓晓心理创伤会随着时间渐渐愈合,开口是早晚的事情。”
韩彻:“那以后呢?”
钟离:“我会定期给她做心理辅导和暗示,现在只能静养,千万不要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了。”
韩彻点头,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郑重道:“我明白。”
叶桐也松了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钟离看了看腕表,拿起外套站起来告辞:“工作室还有几个预约病人,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