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瞥程处弼那成竹在胸的表情,也按下了自己内心的疑惑,向程处弼问道。
“禀报陛下,草民窃以为,直的意思是明辨是非,隐的意思是不彰显!”
程处弼欠身回话,一字一节,敲金击石般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郭中。
“这段话的本意应为,叶公告诉孔子说:我们那里有位明辨是非的人,他的父亲偷了别人的羊,而被他告发了。孔子说:我们那里明辨是非的人有所不同:父亲不为儿子彰显过错,儿子也不为父亲彰显过错,而是互相为对方分析过错,明辨是非就在其中!”
“孔子这里,其实要求的是要有一个坦荡之心,正所谓“君子坦荡荡”!”
众人如闻天音一般,细细品味着程处弼的话,就连弘文馆、国子监那些个腐儒也都一个个点头称是。
“陛下,草民已经胜了两场,窃以为第三场,已经没有必要比下去了,孔祭酒,才疏学浅,不通《论语》,草民和他辩论,也只不过是对牛弹琴、自贬身价而已!”
程处弼唉声叹气、乏然无味地向李世民请示道。
一个孔颖达、一个孔子,一个最多大师、王者,一个是屹立在世界之巅的大神,完全没有可比性了!
再比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弘文馆、国子监的人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人家猖狂,但是人家确实有狂傲的资本,已经稳压了孔祭酒两场了!
“你......”
孔颖达惊奇得如五雷击顶一般,脸上苍白得唬人,两颊的皮肉完全垮垮地凹陷在颚骨中。
“不服,那我问你,子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何解?”
程处弼咄咄逼人地一个箭步,站到了孔颖达的对面,怒眼圆瞪。
“这.......这......”
孔颖达脸色惨白,慌乱地往后慢慢蠕动,只觉得脊梁上一寒,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不知道怎么回答吧,那我告诉你!”
程处弼冷哼一声,眉毛飞扬,如剑锐利,两眼喷射出噬人的光芒。
“不是你心里所谓的做官优秀的就可以学文,学习优秀的就可以去做官!”
“这句话,要联系那句“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来学!”
“为官布政,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了、做好了,如果有时间,再去学习!”
“为子求学,也要把自己的功课做完了、做好了,如果还有时间,再去做官!”
程处弼步步紧逼,丝毫没有给孔颖达丝毫的踹气的机会。
“为官者,不能因为自己读书的私事,而不顾民政,这样是玩忽职守!”
“为学者,不能觉得自己学得很好了,就去做官,就不读书了,殊不知书山有路、学海无涯!”
“我告诉你,你的儒学,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
孔颖达被程处弼逼得,慌不怠地一个劲往后直退,豆大的汗水,直溜溜地滑落在苍白的脸上,一个重心不稳,顿倒在地,“嗙嗙”两声,脑袋也顺势磕倒在了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