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伯伯,小侄知道您,足智多谋,才略无双,乃是陛下的第一智囊!您可一定要救救小侄啊!”
程处弼死死地抓住房玄龄的衣袖,身子软瘫瘫地,如同刚出生的羊羔一般,娇弱无力,祈求着房玄龄的庇护。
“贤侄,老夫哪来的足智多谋、才略无双,真正聪颖仁德,天资睿智,可是陛下!”
房玄龄慈眉善目地将程处弼疲乏的身子扶起,向着两仪殿的方向眺望,眸光凌厉,口中喃喃。
“贤侄,你可知陛下今日赐婚于你,是何用意?”
“这......”
程处弼凝望着房玄龄那清高聪睿的眼眸,那凌然大气的面庞,不知道如何回话。
李二陛下是因为自己才华出众,才给自己赐婚的?
程处弼很想这般回答,但是没有说出口,他知道房玄龄要说的原因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这是每一个人都看得到的,不可能这位深得帝心的大唐贤相,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虽然这个肯定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但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心理好像有一股麻绳在搅杂,絮乱不已。
“陛下赐婚于你,又将怀王殿下的宝弓骏马恩赐于你,便是对你的保护!”
“陛下最为宠爱的嫡长公主,求婚之人可是趋之若鹜,从贞观三年起,可就有人请旨求亲了!”
“还有怀王殿下的战马,追风白点万里云,那可是每个武将都梦寐以求的良驹,就连功高如此的李药师、尉迟敬德,陛下可都没有恩赐!”
“当然,还有那一柄朝天弓,那柄宝弓之所以,锃亮若新,可是因为陛下亲自擦拭保养,那柄宝弓自从怀王殿下早薨之后,可就只有陛下一人碰过!”
“那些蠢蠢欲动之人,看到陛下对你如此厚爱,一时之间,自然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房玄龄咽了咽声,娓娓道出缘由。
“陛下!”
房玄龄的话如同一股清流,从程处弼的天灵盖,涓涓而下,灌及全身,让他冰冷的身体,稍微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他没有想到看似简单,顺其自然的恩赐,竟然会有这么深沉的学问。
人心很复杂,帝心更难测!
他现在才陡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是他把这些开创贞观盛世的贤臣明君想得太简单了,拥有系统之力和历史优势的自己虽然素质要强大很多,但是自己的心性和韬略和这些人比起来,差得太远太远了,完全没有可比性。
“尤其是陛下登辇前,向你发的那一问!陛下,不仅是在问你,更是对那些因为捐款而迁怒于你的群臣的震慑!”
房玄龄望着程处弼那越来越亮的瞳目,蔚然一笑,这小家伙还真是聪颖,一点就通。
“不过,贤侄心里也不必太过忧心,老夫追随陛下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陛下对一名少年,这般尊宠,老夫心里,对小侄都还有一丝羡慕!”
“房伯伯,您就请先别调侃贤侄了,贤侄现在可是心急如焚呢,还请房伯伯解答救命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