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大人,您可知这左武候卫大将军是何人?您就不怕惹怒了他?”
待人走后,许敬宗驱步身至程处弼的跟前,小声地提醒道。
“延族,你可知道,长孙冲是何人,本官刚回长安城时,就已经将他驱逐出了长安?”
程处弼焕然一笑,有些好笑地对视着许敬宗,没有明说,反而反问了一句。
他当然知道左武候大将军是长孙无忌,但是他要打脸的,就是长孙无忌!
许敬宗先是一愣,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这位大人可是刚回长安,就把越王李泰和长孙无忌的大公子长孙冲给打了的纨绔人物。
也许是这位大人的城府、心襟、韬略、气度,让自己忘了他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这个难以令人相信的实事。
“曾经有一位伟人说过: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
程处弼淡然一笑,风度翩翩地摆了摆手,带着自信与嘲意说道。
“不招人妒是庸才,你要想干好事,总会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群人会挡在你的身前!不得罪他们,你的事情干不好;得罪他们,你的事情才能顺利干成!”
许敬宗恍然一笑,退到一边:“下官明白了!”
程处弼不怕得罪人,他已经得罪很多人了,太子李承乾、越王李泰、长孙无忌、还有薛延陀,以及因为刻石勒功忌恨他的人。
甚至,因为即将到来的毁寺灭佛事件,他会触犯更多人的利益,得罪更多的人。
但是,这又何妨!
不遭人妒是庸才!
人生在世,总要得罪许多的人,就要看看这些人,值不值得你为了自己想要达成的事情而得罪!
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仅仅是为了破罐子破摔,进一步地得罪长孙无忌。打长孙无忌的脸,只是顺带的,只是碰巧左武候卫的人,率先撞到了他的手里。
他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将那些准备伸到军械司甚至是伸到锦衣卫的触手,全部斩断!
震山敲虎,杀鸡儆猴!
利益钩人魂,财帛动人心!
军械司和锦衣卫,这般炙手可热的部门,没有几个人不想从中牟取利益!
想到此处,程处弼好看的眸子,变得更为的清亮,向着许敬宗严肃的说道。
“这军械司,是件大事!恐怕我大唐没有哪个司,比军械司更让陛下上心的司部了!”
“本官和你们说的话,你们并没有上心!不只是你延族,还有,宾王(马周的字)、伯玉(韩瑗的字),你们都给本官记住了!”
“本官再给你们重申一遍,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闯入军械司!”
程处弼并没有单单指着许敬宗,也跟着向马周、进一步道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对于军械司每个人以及整个家庭的出生背景,都要给本将清查一遍!对于出入军械司之人,也要严加盘查,只要有不轨之人,便给本官羁押杖毙!出了任何事情,自然有本官给你们顶着!”
“大人之言,我等自当铭记于心,绝不敢有一丝一毫差错!”
许敬宗等人,稍微思量了一会,也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