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今日,邹老丈,莅临寒舍,有何指教?”
虽然程处弼在大门口时,就已经看到了侍卫手上拿着自己那天的锦盒,但还是只能装作不知的发问道。
即使程处弼自己也是嗤之以鼻、觉得很假,但还是不得不让古代人的套路,自己眼中所看到的虚假,是古代人心中的礼仪!
最出名的莫过于称呼自己的儿子为“犬子”......
“老朽那敢有事宜指教尊驾,当日尊驾光临小店,将宝石托付给小店打造,相约二十日后来取,老朽见尊驾迟迟不来,知道尊驾公务繁重,便登门送上贵府!”
邹凤炽只敢坐着半个屁股,将身子倾向于程处弼,谦和的说道。
虽然他很有钱,但是在程处弼的面前也不得不摆好低姿态。
再有钱的民,终究只是民,再低微的官,也终究是官。
况且程处弼还不是一般的官,不仅自身实力不凡,年纪轻轻、身兼四职,而且家世也很是显赫,同在怀德坊,有几个人不知道程家的实力。
金钱永远只是权力的附属品而已,如果说历史是失败者的老婆,胜利者想怎么操就怎么操,那么金钱就是权力的女奴,权力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邹凤炽有钱,也曾经和太上皇李渊吹过牛逼,说家里绢帛挂满终南山还有余绢......
但是,吹完牛逼之后的第二天酒醒,他就赶紧向李渊告罪,并立马积极主动给朝廷捐献了一笔钱粮。
有钱没权比国富,就是自己随时在自己头上种草而已,就是看这草什么时候变成坟头草。
沈万三富可敌国,富到可以为朱元璋修京城、发军饷,最终不是被一文钱所杀,而是他太富有了,富有到让朱元璋都忌惮了。
所以,真正成功的商人,多半都会选择由商入政、政商结合或者依附着某个政治势力来保全自己。
“还真是劳烦老丈了,在下这段时辰实在是公务缠身、案牍劳形,本来还想下午去西市上取的,没想到老丈便亲自登门送上来了!”
程处弼很有大家风范的自若一笑,向着邹凤炽摆手笑语。
“不知,在下的项链首饰,老丈是否带来?”
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太忙了,为了长孙皇后和李丽质的病以及四府的事务,一直住在左卫亲府的军营之中,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也就只有今天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懒觉。
“尊驾请看!”
邹凤炽向着站立在身侧的侍从一抬眼,侍从自然将手中的锦盒呈放到两人中间的几案上,将锦盒打开后,退到一边。
程处弼指着以永恒之心为核心,左右各嵌四颗和田籽玉珠,四玉之上,还有七颗七色宝石的项链,向着邹凤炽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