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冷然一笑,毫不留情地打开了长孙涣的手指,笑意依旧,但声音却玩味、嘲讽不已。
“对了,说了这么久,本夫子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出自何门何府呢,本夫子是要去你们家好好拜访拜访,养不教、父之过啊!”
来大唐这么久了,被人指着鼻子还是头一遭,这样的事情,他如何能忍!
“程处弼,少在这里妄自尊大、惺惺作态了!孤姓甚名谁,你还不知道嘛!”
长孙涣此时已是火闹三丈,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被打开了手指,不依不挠,再次有力地指向程处弼,声嚣气赫。
“若不是孤还有弘文馆学子的身份,你一个小小的正四品下的中郎将,如何能够压得孤,堂堂正二品的上党郡公一头!”
长孙涣此话一出,殿内的一干大臣可都被吓傻了眼,一个个忍俊着的面颊,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程处弼也是一阵错愕,脸上露出了一种似苦又甜,不知如何扭曲纠葛的笑意。
因为,长孙涣实在是太蠢了,蠢到不能再蠢了!
李二陛下的面色,更是一声变成阴沉无比,一双会喷火的眼睛,在长孙涣身上扫射不停。
因为,长孙涣这一句话,已经不单单是对程处弼的反击了,更是对整个大唐官员制度的喷击,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根据《武德令》,大唐的官吏制度,实际职务最高的尚书左仆射,也不过是从二品。
也就是说,除了那些拥有郡公身份和以上身份的人,其他所有的官员都要向他长孙涣行礼。
比如,虽然是宰相、但还没有进位郡公的魏征......
“涣儿,慎言!”
长孙无忌也沉着脸,向着长孙涣冷喝一声。
“我难道说错了嘛,父亲!他程处弼,本来就应该向我行礼称尊!”
长孙涣似乎并没有明白其中的政治含义,藐视地望着程处弼,声音依旧强硬。
“是嘛,那到是下官眼拙了,下官有罪!下官左卫亲府中郎将程处弼见过上党......”
这一次,程处弼并没有打开长孙涣的手,先是故作惊诧,继而声音卑怯......
但程处弼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雷霆便爆闪在两仪殿内。
“放肆!既然,你这个上党郡公如此之大,朕就削了你的爵位!”
“上党郡公长孙涣,不尊师道、不敬师长,违背伦理纲常,犯大不敬之罪,朕念汝年幼,少不更事,宽大处理,不以极刑,自今日起,削去爵位,贬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