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世族闹腾又如何!人是程处弼抓的,你担忧个什么劲,难不成你还能把程处弼抓的人给放了!”
武士彟不以为意地起身,冷哼一声,甩手而立。
“下官不敢!”
苏然被武士彟一怼,脸色一时青、一时白地,滋味比吃了黄连还要苦涩难受,无话可说,只得低头欠身。
在从清河初到京城就打了越王李泰,从京城初到荆州就扇了长孙师一巴掌,他可不认为自己比这两个人身份还要显赫,能够让程处弼乖乖听命!
要是能让程处弼乖乖听命,他也不用到这里来求见武士彟了。
“让他们找程处弼要人去!记住了,没有程处弼的松口,谁让你放人,你都不要松口!”
武士彟也没有刻意要为难这位自己的嫡系子弟,半带威胁、半带理解的安抚道。
“只要有老夫在,他们荆州世族再盛气凌人,也动不得你头上的乌纱帽!”
“但要是你违背了程处弼,他一发怒持节,别说摘了你的乌纱帽,就是要杀你,老夫也救不得你!明白吗?”
程处弼可是持节而来,手握尚方宝剑,在荆州可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除了三品的都督、刺史,也就是除了武士彟,只要证据确凿,荆州任何一名官员,他都可以杀!
程处弼要是匹夫一怒,要杀自己,死了也是白死,他程处弼最多回到京城后,被李二陛下斥骂几声,也就完事了!
“多谢大人指点,下官定当牢记于心!”
听得武士彟言语,苏然当心若被山寺的古钟重重地撞击一下,心神一震,背上发寒,惶恐地顿了顿首。
“明白就好,程处弼已经对荆州世族发难了,我们也不能作壁上观、莫不关己,必要的时候,也要和程处弼同心协力!”
武士彟点了点头,半边严谨、半带风趣地向着两人说道。
“不然这小子要是挑一边、不干了,当起了甩手掌柜,这荆州的政局就不安稳了!”
“我们需要程处弼来搅浑荆州政局,这一潭死水!”
借他山之石,而来攻玉!
“我等明白!”
两人相互对望一眼,稽首点头。
“当然,也不能完全被这小子绑上战车,牵着鼻子走,给他利用。”
武士彟顿了顿声,抬起手指点了点,述说着,问道。
“那些个被关押起来的纨绔子弟,可是犯了什么事,又什么确确实实的证凭实据?”
“这些个都有,程安抚使在将这些人等关押之时,都将他们所犯之事,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书写了出来。”
“虽然不是什么砍头的死罪,但也确确实实是犯了国法律例......”
苏然勤勤恳恳地详细地诉说道,说完之后,又皱起眉头,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只是,下官就不明白了,这程安抚使才到荆州几天,这么多的世族子弟的犯罪记录,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那小子可是提前就到了荆州,说不得便是他此前明察暗访来的!”
“他要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也就不会如此受陛下宠爱了!”
武士彟听得趣味一笑,老神在在地点了几下头,摆着舒适的姿态,朝着苏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