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李二陛下冷眼抬起,瞪着闯入殿中的李全,显然被李全打断谈话的他,心情有些不爽。
“陛下......”
李全向李二陛下恭敬地施了一礼,没有正面解释,小趋步移动到李二陛下的身侧,踮起脚尖,贴在李二陛下的左耳廓。
但就是靠近李二陛下的耳廓,李全也没有立马说话,而是深沉地进行了多次呼吸,才缓缓抬起颤抖的苍白手掌捂嘴,哆哆嗦嗦的碎碎细语,就是点起的脚尖也不那么利索,没隔多久就往下沉。
刚一听,李二陛下便勃然变色,转面即阴,猛然睁大眼睛,紧瞪着李全。
李全瞬时拱手告罪,苦涩着脸,猛点额头。
李二陛下徐徐阖上双眼,原本自然下垂的手掌收入了袖中,负背紧攥,脸上虽无十分颜色,但那不时抽搐的面部肌肉,无声地暴露出李二陛下在极力掩藏自身的怒意。
“陛下微臣尚有要事,还望陛下让臣冒昧告退!”
老成精的房玄龄,观其大略,便知其味,也没待李二陛下主动辞退,便主动提出告辞。
李二陛下依旧闭着眼,没有明目,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扬了扬右手。
“李全,你继续说!好好的说!一五一十地说!给朕说个明白!太子到底怎么了!”
估摸着房玄龄离两仪殿老远了,李二陛下才猛地睁开因为充血已是十分猩红的双目,若出笼号风的猛虎威压四方一般,冲着李全大吼大叫,暴怒发狂。
“陛下,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李全的脸,唰的一下灰白,两股战战,仓仓皇皇地匍匐在地,一个劲地磕头告罪。
“朕让你说,让你说,朕让你说,狗奴才!”
李二陛下的龍睛闪烁着暴怒的火光,英俊的脸颊扭曲得狰狞可怕,极度阴沉,若深夜的幽灵般让人感觉格外的恐怖,修长的手指从衣袖中如青芒乍现的宝剑雷霆出鞘。
啪的一声脆响,李全的脸上就扬起鲜红的手掌印,被这一巴掌扇懵的李全还摇头晃脑,来不及反应,又是连风带雨地黑脚猛踹过来。
“呼......呼......来人呐,都死了,给朕起驾,去东宫!”
踹得热汗滚滚的李二陛下,撸起袖子,也不管皇袍的贵重,就往头上抹,擦拭汗水,踹着粗气,向着殿外大声喝去。
......
东宫,承恩殿,太子寝宫。
“奴才拜见陛下!”
“微臣拜见陛下!”
怒发睁睛、衣裳涨鼓的李二陛下从车驾上一跃而下,也没有管发皱的皇袍,跟别说与东宫的一众属官、侍臣见礼了,直径的冲往殿内。
“臣妾拜见陛下!”
寝宫外室梨花带雨、海棠浮水的长孙皇后,一见到李二陛下便若见到主心骨一般,娉娉扶风,都来不及擦拭红肿的泪眼,便一个劲地扑倒在李二陛下的怀里。
“陛下,乾儿,他......乾儿,他......”
长孙皇后泣不成声,若弱柳娇花般贴靠着李二陛下,嘤嘤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