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就是......”
武照张嘴想要大声地说出,但转头望向武士彟那老神在在的模样的之后,她又有些说不上话,答不出来,声音越来越小,气势也浑然全无了。
她想按孟子的原话回答,说:尽力行道而死,便是正常的命运。
但她知道,她聪明睿智的父亲,肯定不会问这么肤浅的问题,父亲的答案,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答案!
“这天下本来就,没有天命!”
武士彟拧紧干瘦的拳头,斩钉截铁的说道,虽然年迈苍老,但他的声音依旧雄厚。
“要是按照孟子所说,尽力行道而死,便是正常的命运。”
“那当年爹爹就应该做一个本本分分的木材商人,而不是追随私通前朝妃嫔的太上皇陛下起兵!”
“私通妃嫔已是死罪,起兵造反更是株连九族的不赦之罪,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天命,狗屁,而且臭不可闻!
就是因为他不甘心做一介地位低贱的商人直到老死,所以他才学着吕不韦的奇货可居,将全身家当都压0在李渊的身上,追随李渊起兵造反!
“程处弼不过一介靠女人上0位的纨绔而已,岂可与开创我大唐万世基业的太上皇陛下同言而语?”
尽管武士彟的话句句在理,但武照就是不能认同,马上要紧唇0瓣,对武士彟进行反击。
笑话,纨绔子弟千千万,但一统山河的开国皇帝呢!
从始皇帝嬴政、到汉高祖刘邦、汉光武帝刘秀、晋武帝司马炎,再到李渊之前的隋文帝杨坚,刚好一只手!
“在你心底程处弼当真只是一介靠女人上0位的纨绔?”
武士彟避开了武照对于程处弼与太上皇李渊的比较,双目如炬一般直直地对视武照,笑意盎然。
看着父亲仿佛能洞穿一切的清明眼眸,武照慌不怠地将螓首转向一边,唇齿紧0咬,默不作声。
看着女儿极其别扭的模样,武士彟心领神会,收回了锋锐的目光,但他的声音并没有因此而温和,却更为地尖锐:
“你不说程处弼年轻,缺乏城府吗!若按你所说,他靠嫡长公主长乐公主在陛下面前的宠0爱,而获得了今时的地位!”
“那他算不算牺牲自己的儿女情长,算不算牺牲自己的个人幸福,算不算心狠手辣!”
“一个能够对自己心狠的人,难道还做不来对敌人更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