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世族宗主们一个个快速堆积起笑容,连连欠身,一面再向程处弼拜谢,一面暗下用着衣袖擦拭额前的冷汗。
“哼,少惺惺作态,我对几位可是印象深刻得很,两次在长史衙堂抓人的时候,可是看着诸位红光满面,老态安详,可不像是什么体弱多病之人!”
突然厅中一声案响,刹那间又扬起一声愤懑之语,声音洪亮且充斥着鲜明的讽刺。
“我等见过房将军......”
这些宗主们寻声望去,一见其人,马上又如老鼠见到猫一样,目光躲闪,心慌欠身。
“没什么好见的,我可不认识你们!”
房俊冷哼一声,双手环抱,黑着脸瞥向一边。
对于这些个两面三刀、惺惺假态的世族,他可没什么好脾气。
官场上的虚话、假话、空话、套话,他不是不懂,但现在他不想忍,尤其是对这一些趋炎附势之徒。
程处弼冷眼一横,侧目一喝:“房俊!”
“我可告诉你们一声,前面两次是你们运气好,最好是什么事都没有,要是有事落在我的手里,呵呵......”
“你们可是看到的,西市的刑场上可是摆着冷冰冰上千条尸体!”
房俊故作不见,高抬着脑袋,昂着心膛,大步向前,经过这些世族宗主身边时,冷不丁地道了一声刺骨的寒语,扬长而去。
“三哥......”
尉迟宝琪向着程处弼拱手抱拳,紧追着房俊而去。
“本将御下不严,让诸位受惊了!”
程处弼看着被房俊一吓心慌神乱流溢颜表的世族宗主们,细长的眼眸中一色悦然稍纵即逝,和和乐乐地向他们告罪道。
“哪里哪里,房将军英武不凡,直爽豪气,不愧是英将之才......”
世族宗主们,一个个擦着汗渍,尴尬地陪声发笑,他们哪里当得上程处弼的告罪。
“闲话少说,不知道诸位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有了房俊的言声威吓,本来就掌握主动权的程处弼,就更为游刃有余了,惬意地喝着茶水,说道。
“不瞒安抚使大人,我等今日前来,特来向安抚使大人谢罪!”
一名世族宗主躬身向前禀报,然后起身向着府衙门口大喝一声,将手一招。
“来人呐,抬上来!”
瞬时,便有成群结伴的两两三三个大汉抬着一个箱子上来,但被府门前的侍卫拦住了。
门口的侍卫将箱子打开检查之后,然后立马跑来向程处弼贴耳密语,程处弼笑着点头,侍卫拱手回礼,又匆匆跑了回去。
此后,府门的侍卫也对送箱子的大汉进行搜身,确认无误第一个箱子才被批准抬了进来。
眼见这一幕的世族宗主们,相觑无言,各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