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处理荆州世族可是让老夫闻声迅雷不及掩耳啊,手段干脆,行动果决,一日之内,荆州世族便风清云去,化为尘埃。”
与程处弼相对坐,看着玉树临风、清新俊逸的程处弼,武士彟笑声朗朗,高声赞叹。
“老夫将近一年之心病,可贤侄不过短短两月便让老夫药到病除,可真是后生可畏矣!”
“如此利欲熏心、大盗窃国之人,人人得而诛之,相信荆州世族这等贪赃污垢落到都督手中,会比在下还要过犹不及!”
对于武士彟的赞誉,程处弼半信半疑,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是真心的赞扬自己还是拐着弯骂自己是屠夫、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有来有往地回了一句。
“贤侄谬矣,贤侄谬矣,老夫垂垂老矣,怎比贤侄年少风华,少年英发!”
听着程处弼的回话,武士彟先是一愣,继而笑着直赞。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都督自当是老亦弥坚,不坠青云之志!”
听得武士彟直接的称赞,程处弼也跟着回了一礼,赞颂道。
“哈哈......老夫到是真心夸赞贤侄一番,竟不料反倒被贤侄赞誉称颂。”
武士彟闻声大笑,目对着程处弼,眼瞳中趣味不已。
“都督,在下亦是一片真心。”
程处弼也浅笑点头,清清淡淡。
“也罢,闲话已矣,不知今日,贤侄登院,所谓何事?”
武士彟被程处弼话逗乐了,乐呼一气,想来自己与程处弼是渔歌互答,雾里看花,便就此了结,转而说道。
“都督爽快,在下也不矫情。”
武士彟不打哑谜,程处弼也自然不想配他玩文字游戏,便直入主题说道。
“都督既知荆州世族已被在下抄家问罪,但都督不知的是这荆州世族的金银财宝、房产田地、粮食器物,可谓是数不胜数!”
“在下虽不曾明察,但也观其大略,知其钱物远超于朝中拨于赈灾之用,故在下心想,以此之财物用于赈灾,都荆州之安定,抚民心于和平!”
“贤侄此策甚好!”
“自灾情以来,荆州人人纷忧,军粮被阻、粮价上涨,再使人心波动,荆州世族虽罪有应得,但千人之殇目惊于神,更使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听完之后,武士彟先是点头颔首,继而目带游丝,声色惆怅,转而眼眸通亮,肯定的说道。
“贤侄值此之时,恩泽百姓,大可安定民心!”
尽管荆州世族罪大恶极,命该如此,但多少也是人命。
程处弼在西市以霹雳手段斩杀上千条人命,让西市为之变赤,血腥经久难洗,如何不让荆州人人自危,生怕哪一天那刽子手的屠刀砍到自己的脑袋上。
但就在这时,程处弼又将财物用于赈灾、润泽灾民,还真是恰逢其时,如何不让百姓对他俯首称颂,心怀感激,成功抚顺那不安的民心。
恩威并济,刚柔并用!
经此一策,他如何不看视程处弼为真正的政治天才,不仅政治敏锐感十足,手段亦是十分的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