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还是上党郡公,在李二陛下面前形象还好的话,他还真看不上这两个普通的官职。
因为他们这些开国勋贵的子弟都是有恩荫制度的,可以凭着父辈的荣光进入官场,授予正七品上的亲府亲卫。
但他自从被李二陛下剥夺爵位与恩荫之后,这六七品的官员也确实变得有些高不可攀了,可是现在呢,追悔莫及......
“咚咚咚......”
低沉的敲门声,打断了室内两人各自的长思。
“进来!”
长孙无忌瞥眼一向门口,仍开手中的鸡毛掸子,站直了身子,捋了捋身上的紫袍,瞬时恢复三品大员的威严,朝着门外沉冷一声。
“老爷!”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个举止有度、衣着高于一般家丁的中年人,低眉瞥了跪倒在地的长孙涣一眼,室内纷乱的鸡毛都不敢多看,身子更低,拿着一个木匣,向长孙无忌欠身问候。
“何事!”
长孙无忌斜睨一扫,瞪眼就要吃人!
他不信,今日府上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待在书房,为什么他在府上大发雷霆,在这个时候还敢有人上门打扰!
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他不生气、不治罪的理由!
“这是程府管家刚刚送来的一封密函,要求老爷亲启,小的不敢怠慢便快步送了过来,若有打扰,请老爷恕罪!”
中年人轻轻地踏着碎步进门,双手将手上的木匣奉上,轻声地禀道,他的眼睛死盯在脚下的一方青砖上,好像地上能挖出黄金来一般。
其实不然,这是世家大宅应有的规矩。
就是他是府上的管家,在长孙无忌盛怒之时,也只能战战兢兢,不敢多越雷池半步。
“程府?哪个程府?”
长孙无忌眉头一挑,问道。
程府,唐初的程府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有两家,除了宿国公右武卫大将军程知节,还有一位东平郡公洺州刺史程名振。
“宿国公程府。”
管家身子一低,拘身答道。
“泼才程咬金!哼,老夫与他素无往来,他何来有此一封密函!”
长孙无忌面色一黑,迎头便是一骂,不悦怒色行于面庞,一把夺过管家手上的木匣,不屑地冷笑着敲开木匣上的封泥。
“拿过来给老夫看看,老夫到要瞧瞧,他程咬金到是有什么惊天大事,敢与老夫亲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