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丫头是为了程处弼而来的......也好,就让她自己与程处弼安心话别吧......
“这......”
武士彟沉思了一会知会其意,但还是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转向了房玄龄问去。
“不知房相,意下如何?”
他是主人没错,但行与不行,却不能由着他的主意,房玄龄答不答应才是关键,房玄龄才是这间屋子最为尊贵的存在,
“弦音通景,方知此间乐趣;弦音通明,方得此间情趣。既然武姑娘有此好意,老夫当然赞同!”
房玄龄这般博古通今的大儒当然会答应,还文绉绉的赞赏了一句。
毕竟武士彟是主,而自己是客,主人家的孩子,要给身为客人的自己奏乐欢送,当然是很好的礼节。
不管这武姑娘琴弹得怎样,但面子肯定是要给武士彟的。
但房玄龄也没有独断专行,也很有民主风度的询问了在座官员的意思:
“只是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欢饮筵席,若能有琴,当然最好!”
“房相所言甚是,当得有此琴声!”
武士彟和房玄龄都答应了,在座的官员当然是满口叫好。
哪里敢有官员还不识抬举地提出反对声音,那不是和荆州的封疆大吏、和朝廷的首辅宰相这两位顶牛,给自己找不自在。
官场就是如此,无论上级提不提他的身份,无论他是否说与你同辈而视、与你称兄道弟,无论是真心也好,还是假意也罢,你都不能和他真正同辈交流、称兄道弟。
他与你同辈而视、称兄道弟,是亲和、是体恤,但你当真与他同辈而视、称兄道弟,那就是尊大、是无礼。
只要他是你的上级,他就始终是你的上级,你永远不可能和他真正同辈交流、称兄道弟,除非你的职务与他的职务平级。
无论将来是你的职务高于他的职务,还是他的职务高于你的职务,都会打破那个平衡。
“既然房相还有诸位大人都赞同你演奏,你便演奏一曲,为诸位大人助助酒兴!”
见众人都没有别的意见,武士彟方才向着武照平和的说着,但那和蔼的目光中,却有着高出声音不少的温度。
“喏!”
武照袅娜转身,轻挥衣袖,绣口一吐。
“来人呐,抬琴上来!”
不时,便有两名侍从抬了一张古琴上来。
“人生易老,苍天难老。相知可贵,知音难觅。今日已矣,他日难期。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一曲《高山流水》,为诸位大人助兴!”
武照向着厅内的众人再行一礼,便如弱柳扶风般飘摇在琴案前,本来就有些低迷、沧桑的词句,在那空谷幽兰般的声音,更显得哀怨、凄婉。
“珰......珰......”
琴弦轻拨,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音区,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
停顿有致的琴音给人以巍峨厚重之感,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庄重而神秘。
“珰珰.....”
引子部分很快便过去,琴音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