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城外,唐军一统皇帐。
“我等无能未能拿下白岩城,请陛下恕罪!”
李谨行和阿史那社尔单膝跪在李二陛下的面前,愧面拱手请罪。
“攻城之战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两位将军何罪之有!”
李二陛下轻笑着将两人扶起,和声宽慰道。
“虽然我军的伤亡有三万人之数,但以朕观之,泉盖苏文的损伤更多,至少在两倍以上!两位将军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两位将军无须自责,下去休整人马,早些安顿便是!”
“多谢陛下不罪之恩,我等告退!”
李谨行、阿史那社尔再一拱手,从帐中退了出去。
“药师兄,你认为朕今日之决断,是否有所不妥?”
待两人走后,李二陛下仰面望着帐外的星空长叹一息,眼里有化不开的忧郁,回头向着李靖问道。
本来今天就可以攻下这白岩城的,就在泉盖苏文亲自坚守的西门在李谨行与阿史那社尔的轮番进攻下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是南门、北门的守军赶到了西门救助。
如果他在那个时候及时抓住战机,派遣其他军卫攻向南北两门,则南北两门必然自顾不暇。
到底再派一军从西门增援李谨行与阿史那社尔,则白岩城必破!
但他放弃了这个攻破白岩城的绝佳机会,在南北两门的援军到来之际,选择了收兵。
作为一名常年征战的主帅,放弃这般的绝妙战机是不智的。
作为一位皇帝,虽然他一开始是抱着消耗两卫的战力的目的而派遣阿史那社尔和李谨行进攻,但真正到了战场上,他同样也会心生不忍。
三万多人的生命就因为自己的一个决断而永远的消逝了,而自己却没有珍惜这三万多人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宝贵战机,选择了鸣金收兵......
虽然算不上后悔,但他的心中总有那么一份放不开的愧疚。
“陛下,您是天子。”
李靖只是简单的说了六个字。
“是啊,朕是天子,是苍天之子,是天下万民之共主。”
李二陛下怔了一下,颔首微顿,深长呼吸了一会,许久才长长叹息的说道。
他是天子,是大唐的天,身为天子任何行为都是正确的,永远不会出错,就算他内心充满了矛盾,但也必须保持天子的绝对正确性。
“今日一战,便让泉盖苏文折损了六七万的人马,朕还是有些担心,若是这泉盖苏文不明白朕的用心,要是死守在这白岩城,这该如何是好?”
李二陛下虽然化开了这一心结,但他还是为如今的现状所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