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投降之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站着!不跪,可以,这投降,本将不接受!”
高句丽守军的声势正中了程处弼的下怀,冷哼一声,傲然一怒,冷然地下令道。
“左卫将士听令,若有负隅顽抗者,就地处决!”
“将军,将军大人,请息怒,请息怒!”
虽然温沙听不懂程处弼在说什么,但他可以看到那些左卫将士都祭出了明晃晃、寒凉凉的陌刀,连忙向程处弼欠身告罪。
“我们是真心诚意要投降的,只是身为军人,这跪实在......士可杀,不可辱。还请将军大人体察!”
“呵呵,士可杀、不可辱!笑话!”
程处弼冷呵发笑,方天画戟疾如迅风一般,抵在了温沙的下颚,不带丝毫感情的冷厉道。
“本将只给你一次机会,要么,拿起你的佩剑,去斩了那几个不怕死的他们的脑袋,要么本将这一戟就要了你的脑袋!”
这一次,没有让刘仁轨给他做翻译,这一番话,程处弼是直接用高句丽语回复给温沙的。
“啊......”
“这......”
程处弼的这番话,把那些高句丽守军们和温沙都给吓住了,呆眼茫然。
许多守军都被程处弼给吓得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了,但也有一些比较刚直的硬骨头还站着。
“程梁,把他的佩剑给他。”
程处弼收回画戟,向身侧的程梁将嘴一撇,笑看着温沙说道。
“温城主,聪明人都知道如何抉择的!”
“温城主,请了!”
温沙颤颤微微地触碰上佩剑,他的手一直在发抖,直感觉这双手不是他自己的,这把剑有万钧之重。
他的心里凉飕飕的,好像阴风在他的五脏六腑中穿梭一般,但对面唐军的年轻将领还在笑,笑得很好看,但心却特别的残忍!
他是远古神话中流传的恶魔,拥有纯净的外表,但心灵却非常的歹毒、邪恶!
终于,温沙紧闭着眼,咬着牙,从程梁的手上拿过了他的佩剑,拔出剑来。
身为将军亲手屠杀他自己手上的士兵是可悲的,但是为了生存,他必须亲手杀了他们!
刚才,他体会过了什么是在死亡线上的徘徊,对面的唐军将军可以轻而易举在瞬息之间结束自己的性命,他若不杀他们,死的就很可能是他。
“温城主!”
看到温沙手持佩剑转过身来,那些之前叫嚣的高句丽守军们都不知道还是可悲还是愤慨的呼喊着。
“唉......”
环顾着这些追随自己多年的军士,温沙惆怅的叹息了一声,将剑插回了剑鞘之中。
毕竟是追随他多年的兵,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就待他准备回头向程处弼解释的时候,锐利的戟尖,已经洞穿了他的心膛,快入快出,滴血不留于画戟之上,但温沙却已然瘫倒在地,鲜血盈了一地。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程处弼注目着自己并没有沾染丝毫血液的画戟,转眼再瞥了一眼,温沙的尸体,冷淡吐了一句。
“温城主!”